紫荆花又开了
夜里有糜烂的梦,梦里有重复的人。
2048年,D去世的第五年,我只能不断重复的在梦里呢喃,重复的场景跳跃着,你的脸庞忽隐忽现,周围环绕着禁咒,“我乱糟糟的世界里,只有你是我的解药。”
M又从噩梦中惊醒,泪水从右眼滑入耳蜗。
M经营着一家花店,里面只卖一种花——满天星。店里的客人络绎不绝,不仅是为了花,更是因为艳羡背后的故事。
马嘉祺爱摄影,尤其爱拍天空,所以他的相册里有晨曦,有晚霞和这炫光之下同样举起手机的丁程鑫的身影。
他们会窝在阳台的摇椅上,D缩在M的怀里抬头仰望星星
丁程鑫“如果以后我飞上去了怎么办?”
像小猫一样的眼睛直溜溜的盯着M。
M偏过头,忍住眼里的酸涩,
马嘉祺“我会天天拿望远镜看你的,你一定要记得发光。” 他努力扯起一抹微笑。
D用手盖住他的眼睛,靠着他的胸膛听着轰隆的心跳声,如果时间会停止,我们是不是不用分离。
玫瑰不用长高 ,风会俯身轻靠。
冬天的时候,他们会互相在颈窝取暖,是谁被慰藉了心灵。M会脱下风衣给D挡风,会陪他写生,充当他的模特。D会陪M写歌,会夸夸他只是个demo就让人沉醉。
春天来了,白色褪去,初绿浮现。当人们脱去重重的外衣又行走在街头,M焦灼的站在手术室外,刺眼的红光照着他苍白的脸色,无力的靠在墙上,手术已经经过了一个半夜,幽长的走廊只有M的影子摇摇晃晃,一会儿蹲着,一会儿又站在手术室门口。
D被推入了重症监护室,M只能趴在窗户上望着他,窗外的柳树已经看得见小芽。
第二天,家属可以进入了。M坐在床边握着D的手,讲着他们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当眼泪已经干涸,心电图也变成了直线。
花店只有一个人了,常常忙不过来,买了花的客人总是打趣他,“几年了还没放下,往前看。”
生意日益不景气,马嘉祺关了花店,在郊外租了个农庄,种满了满天星,卡布奇诺和紫荆花。
伴着夏夜蝉鸣,躺在花海里,抬起手遮住热烈的阳光,晃得他都出现了幻影,他看见丁程鑫笑着奔跑着,挑衅着他,
丁程鑫“快来追我,小朋友。”
站起身的那一瞬,头晕目眩。
农庄里传出钢琴声,凄凉的跳跃感,像是洒脱却又被困在牢笼里。
2048年,马嘉祺写下一篇日记:慢点吧,我的小爱神,我快要追不上你了。
不管以后我是否怀念你,你都是我熠熠生辉的青春,即使你是丢下我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