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如果是我啊，我估计就不会接这部电影，我很佩服你，真的！”

听着顾长忆严肃的语气，祁湛又想起关导递来剧本时自己的反应。

正如顾长忆都能知道的，当初一看完剧本，像，太像了，这真的就是自己这两年所经历的。

当初祁湛是有过犹豫的，要接下吗？要成为那一个角色代入自己吗？

很显然，祁湛接下了，他以为他可以，在前面的拍摄中，他的确完美的完成了角色，只是到了这一步，祁湛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走出来。

他还没有办法平静的说出自己这两年的经历，他无法在镜头前展示自己的脆弱，他无法用玩笑的语言概括这一场对自己来说的意外。

没有回答顾长忆的话，祁湛反倒问：“顾老师当初是怎么过来的呢！”

明明是无厘头的一句话，但是顾长忆却懂了，本来有些生气，自己好言安慰，他反倒揭我的伤疤，但顾长忆也意识到祁湛又陷进去了，于是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

“太久了，我都忘了！”

“顾老师，真的能忘记吗？”

听着祁湛低沉的声音，顾长忆望向窗边，夜晚的北京还是灯火通明，繁华一片。

对啊，怎么可能能忘记呢？

“祁湛，你听我说，你也不是什么小朋友，该懂的我知道你都懂，你现在问的问题就是作为一个成年人不该问的问题！”

顾长忆顿了一下，又开口说：“没有什么忘不忘的，而是它给你带来了什么！”

“之前说心疼你是真的，但现在或许我要换另一个词，或许敬佩更多。”

“你很厉害，是真的，整个圈子的人都在等你倒下，但你没有，再次归来，你反而拥有了整个圈子不可企及的流量。你也改变了很多，不是吗？”

“你是一个很好很出色的人，哪怕我和你接触不多，但我很确定你就是这样的人！”

祁湛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话，也有很多朋友对自己说过，但此刻顾长忆的话却像一支定心剂抚平了乱燥的心。

“祁湛，你刚刚问我，我会怎么做，怎么说呢？如果是现在，我会觉得没有必要，但如果是十年前，我以现在的想法去思考，我会挣扎，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电话安静了很久，两个人都只是沉默。

“祁湛，角色是你，你亦是角色”

一句简单的话，祁湛反倒想通了。是祁湛也是肖梁，既然肖梁有勇气，那自己何尝不只是处于世界的一个角色呢！

祁湛又沉默，顾长忆确知，祁湛跨过去了，不是自己，而是他本身。

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顾长忆知道，祁湛只是想找一个点，而与他有着相似经历的自己便是那个可以突破的点。

再等祁湛开口，语气轻松：“谢谢顾老师！”

又一转，语气严肃正经：“顾老师，你真的很优秀！”

顾长忆听到这话，便笑出声来：“我知道啊，我的确很优秀，不用你说我自己也知道！”

听着顾长忆的笑声，祁湛都能想象出顾长忆现在眼睛亮晶晶微眯，头微微扬起的臭屁表情。

“祁湛，你也很优秀！”

“是的，顾老师！”

挂断电话，顾长忆看了看时间，好的，还可以再看一会儿剧本。

其实顾长忆挺高兴的，为祁湛也为自己。

祁湛挂断电话之后，只觉得自己又困又累，又钻进被窝，重新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