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堕

隔天早上两人都起了大早，严舟复要回公司处理事情，顾双要去开会。

顾双挣扎着从被子里爬起来，因为昨晚两点多才睡又一早起床，脑子昏昏沉沉的。领带系了半天系不好，最后恼了，索性直接扔床上不打领带了。

严舟复在一旁看顾双系领带笑得不行，捡起他扔在床上的领带走近帮他系。

顾双看他要帮自己，略清醒了些，往后退了几步

顾双我自己来。

严舟复照你这样再拖个二十分钟也系不好，帮你系个领带，用不着那么防备。

顾双皱了皱眉头，仔细一想也乐得有人代劳，也就站着随他摆弄，继续打盹。头半低着，睫毛一颤一颤，显得格外乖巧。

严舟复想到了第一次见面一身傲气的顾双，再对比现在卸下外壳的顾双，更觉得有意思。

看顾双还没醒迷迷瞪瞪的，严舟复趁机捏捏他的脸，拍拍的屁股，又揉揉他的脑袋。

在平时顾双才不同意让他这样揩自己油。

等收拾完准备出门，顾双先出门。

两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商量后决定分时段上班，在外面也尽量少一起露面。

过了半个月严舟复忙完，突然想到和顾双呆一起都快一个月了两人也没约过一次会。于是早早到家说要跟顾双出去吃饭。

到地方了是家需要提前预订的高级西餐厅。

装修典雅低奢，餐桌与餐桌间位置间隔适中，顾客的隐私保护得很好。

严舟复跟顾双选在靠窗的位置。

在餐厅中央，小提琴手拉着琴，弦声悠扬。

桌上的玻璃花瓶插着玫瑰，昏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气氛朦胧。

顾双倒没什么感觉，只是支着脑袋看窗外灯火连绵。

严舟复把菜单递给顾双，顾双看也没看又传给严舟复。

顾双你来点吧。我不挑食，都可以。

菜品摆上来，样样都很精致。但顾双显得兴致缺缺，没吃多少。

严舟复不合胃口吗？

顾双也不扭捏，点了点头。

严舟复那喜欢哪家，我们去。

顾双脱口而出

顾双路边摊

严舟复行。服务员，打包

他看到顾双有些惊讶，开口对顾双解释

严舟复不吃浪费，我明早当早餐。

严舟复开车到附近夜市，两人并肩走在熙攘的人群中。

顾双夜市这么多人，不怕被人看见麻烦？

严舟复捏了捏顾双的手

严舟复这么多人，发现不了我们。

顾双笑了笑

顾双也是

顾双你不会每一个小情人待遇都这么好吧？

严舟复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严舟复你是第一个。

顾双笑死我了。

顾双白了他一眼。

顾双你最好是这样。

严舟复这有什么好骗你的。

顾双好一会儿没说话。

顾双我以为你不愿意来。

严舟复为什么？

顾双在高档餐厅吃饭的人少见得愿意来这吃饭。

严舟复突然笑了

严舟复不见得。说不定我吃过的地摊比你还多。

轮到顾双疑问了。

严舟复我又不是富二代。还不是白手起家，没钱的时候别说路边摊子，馒头都不一定有。我也喜欢这种地方，很自在。但我害怕你觉得我不重视你，就想第一次一起吃饭肯定要郑重一点，所以订在西餐厅。倒没想到我俩吃饭品味倒一样。

严舟复笑着看向顾双。

两个人就在小小的路灯下，热闹的夜市里，喝啤酒吃烤串，聊过去，聊现在，聊未来。

顾双看着眼前和自己一起谈天说地的人，突然觉得和严舟复在一起还是很不错的。

虽然他很忙，但他总会在百忙中抽出空陪顾双。

虽然他经常一脸冷漠，但他其实很尊重顾双，会在意他的感受。

虽然他看上去很轻佻，但他也确实只有顾双一个情人，而且和周围的莺莺燕燕保持距离。

顾双明显感受到自己已经初步取得他的好感，这代表着自己离完成任务更近了一步。

但他心里却没由的慌乱。

因为像有什么东西在心脏生根发芽，悄然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