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

不知过了多久，泠的灵力回复到勉强可维持人形。

云墨灵就那样躺着，她第一次直视人性，不禁想，水溪禅从小教她，为君，将，臣者，皆为国，为百姓谋。

可正如黯月所问，真的值吗？

“将军？”苏鹰小声喊着朝洞内走来，“将军？！”

眼前这一幕，着实骇人。

铁笼中锁着一个奄奄一息，手脚被玄铁束住躺在血泊中的人。

笼外地上多少沾着点血迹，带血的鳞片，烧焦的金羽，一个就罢了，一旁还躺了个伤得更严重的，微弱的火光下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把断了的剑。

士可杀不可辱啊，这……把人弄得半死，还如此折辱，“疯子”这称呼，黯月也真是名副其实了。

“将军！”苏鹰快步走上前，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儿，他随手从靴里抽出一把匕首，朝笼子划去。

两者碰撞后只是发出一阵刺耳声，笼子根本没什么裂痕。

“苏……苏鹰，带上泠……趁他没回来……能救多少是多少，带他们离开这儿。”云墨灵哑着嗓子说。

“将军！”苏鹰往匕首里注入灵力，“我就不信破不了一个铁笼。”

“慢着，苏副统！”

这个声音……是他？！

云墨灵篡紧拳头，忍着撕心之痛靠着笼壁坐下，咬牙道：“叛徒！”

即便没看清那人，这声音绝不会错，在战场上往她后腹捅剑的人一一钟炎！

“叛徒？将军，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误会了，是钟将军救我们出来的。”

钟炎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把苏鹰往后一推。

凑进笼子小声道：“对不起，长公主……我只是……我不知道是你……”

云墨灵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钟炎也没多说。一只手抓住铁柱，闭眼不知道在干什么。

“噗！”一不怎的，嘴里便涌出血红的液体。钟炎擦干血迹，对云墨灵笑道，“我一定会让你出去的。”

“砰，砰！”笼子的铁柱竟断了两根。

“笼子竟破了？！”苏鹰上前惊喜道，右臂却突然一沉，“钟将军！这是怎么了？你的……你的灵力……”

苏鹰似乎知道了怎么回事，叫溪颜将们围着笼子坐下汇聚灵力充破笼子。

“别……浪费灵力，别蠢到都死在这儿！”云墨灵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兄弟们，你们怕吗？”苏鹰大声问道。

“不怕！”

“砰，砰砰!” 铁柱又断了三根。

还没来得及高兴，后面便有人接二连三因灵力透支倒了下去。十里内还听见了刀剑相碰的激烈声。

“服从命令……离开这儿，别给冥军当筹码……”

“将军……钟将军，烦你带领部分溪颜将离开。”苏鹰对钟炎说完，又往后喊了一句，“留几个灵力尚多的，其余的随钟将军离开！”

最后只剩下十来个溪颜将，他们在愈发靠近的兵器声中将灵力输入笼子。

灵力的流出加上冥界阴气的干扰，突然，一人害怕地停止了灵力输出，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其余人被突来的压迫感逼得口吐鲜血。

忽然又缓和了许多，苏鹰感到身后有灵力传来。

“钟将军？！”

“砰，砰！”

“还差几多少？”钟炎吃力地问。

“还差……差……”苏鹰只觉得周围在晃动，好……好累。

“苏鹰，苏鹰！”云墨灵唤道。

“啊！”苏鹰的元神像在被撕裂，吞噬！其余的溪颜将也出现同样状况。

“钟炎，这到底怎么回事？”

“长公主……这个仪式一旦开始便不能停断，要么放你自由，要么……”

“要么什么？”

“输灵者以魂魄来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