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缓缓下了车,不经意间朝向了马夫瞅了一眼。
猛然一惊,这马夫竟只剩下一具白骨。背后竟传来阵阵寒气,那老皇帝出于本能的挥出了一道剑气。剑气仿佛穿透了什么,转头望去,树上残留着一道深深的剑痕。“看来我还是…”树间突然现出了几道残影。“来者何人?”
一个鹿角,人形,头戴花圈,面裹白布的异物从林中奔来,奔至他的面前。那老皇帝心想这厮,好生奇异,近些年来妖宗好炼化妖物为己所用,想必这背后之人定在不远处。
喝!三千剑诀,剑起,万剑寻踪。
这附近万千剑皆与我有反应,剑便是我的眼,能查询万千踪迹,害怕找不到你。
“不对,这,附近无人。”
它面前的白布竟出现了一个血红的“死”字。
老皇帝帝开始惊慌起来,这是他平生唯一次遇此等怪事。
“来者何人?何须装神弄鬼”
这怪物仿佛通人语,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尖锐。
这老皇帝不讲武德,上来竟直接开打。他用剑将手指割开血来,涂在剑上。“破天小境界展,斩龙诀——万千剑斩”
这怪被困在领域中毫发无伤,每每当剑刺向它时这剑便会径直穿过,仿佛他并无肉身。只见他一动不动,若有所思。随后便蹦蹦跳跳向外走着。
“没用的,这剑域你是走不出去的”
打脸来的总是这么快,它在剑域的边界一跳便跳了出去,随后又反复横跳了起来,白布上的“死”字也变成了“傻”字。
随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林中仅剩下了墨君辞一人。
正当他感慨之际,一声唢呐声响起。他的汗毛顿时竖起,他本能的藏了起来躲在了草丛中。
中间宽敞的路上竟弥漫着阵阵烟雾,路的两旁竟出现了两支队伍。左边的队伍缓缓向右行驶着,这支队伍身披麻布服,头上戴白布,左旁的棺材上写着“奠”字。靠前方的六只小鬼边撒纸币边跳着诡异的舞步,似哭似笑,哀嚎声一片,至于那棺上躺着的白衣女被白布紧紧裹着,看不见具体容貌。右迈的队伍身穿喜服,花骄被四只小鬼抬着,前面两只吹着唢呐,好生热闹。轿帘上写着血红的“喜”字,一阵风吹开了轿帘,只见身穿嫁衣头盖彩头的女子,风刮的更猛烈了竟掀开了彩头,露出了那盖头下的容颜———那双长长的睫毛覆盖下,银白色的瞳眸仿佛厌弃凡尘,充斥着冷淡,突然嘴角微微上扬,邪媚一笑。轿帘又关了起来。
远处的墨君辞静静的观望着,他那寂寞难耐的心再也无所装作若无其事。“三十年了,那张熟悉的面孔他至终都无法忘却,是你,洛儿”他刚想伸出手去,便迅速伸了回去。
“不,要冷静”他将嘴角咬出血来,不甘的说道。
他曾有幸从一本古书中了解到,这是禁术———红白撞煞。相传在极阴之地,所谓白煞指幻化出蓑衣斗笠的得道水鬼,而红煞则是指在大婚之日惨死的女子,当两种极端的情绪相撞,在特定的条件下便会产生,红白相撞,又称红白撞煞。所困之人不被六道所容,陷入无限的生死循环当中。若是人为还好,可若是自然形成,便算得上是逆天而行了。
他无奈叹道“人,终究是无法逆天而行。古今多少英雄豪杰妄想胜天,下场唯独只有——死一字”
那女子在轿中用手一挥,用她那磁性的声音说道
“来都来了,不如将命交代在这,可行?”
红白相撞之际,他被直接吸了进去。
她用手挠了挠他的脸庞,用手托着下巴,九条尾巴欢快的扭动着。
“也不知道,我亲爱的好妹妹怎么想的…作为姐姐,我可要好好照顾好你,否则她在混沌中可要责怪我了”
随后脸上绽放了病态般的笑容。“是啊!我…我…可怜的妹妹”脸色逐渐阴暗了起来。
墨君辞想说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仿佛快要窒息。
“怎么?这种感觉很棒吧!”
“瞧瞧,才这点就不行了。亏你还修过仙,你可知我那个好妹妹,经历了多少个像这样的日夜,哈哈…不够不够”
自古人与妖便不同,人为天所容纳,而妖则为天所斥,所受天谴便比人类要重许多。
禁•解
墨君辞每待一秒便如同万剑穿心,随后便恢复原状在生与死间来回游荡,可怕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更可怕的则是心灵上的伤,外界一天,内界一万年。要忍受漫无边际的痛苦这才叫真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