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什么？你是说……是苏陌，小叶，蔚然他们？”莫雪简直不敢相信，一直对自己友好相待，笑脸相迎的大家会是敌人吗？

“对。准确的说，我们现在高度怀疑，这个人是宋蔚然。”顾凌认真地看着莫雪因恐惧而放大的眼睛。

“蔚然？不可能是她，绝对不会的。”莫雪想也没想，便直接否认道。

想着一开始遇到蔚然，她对自己的好，还有这么长时间，一直对自己有恩。蔚然，绝对不是害自己的人。那样善良，给人友善感觉的女孩，怎么也和曾经她接触过的，绑架她的那群人联系到一起去。

“不能以貌取人，看起来再慈眉善目的人，都有可能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你并不了解每个人内心所想，正如你不了解每个人的过去。”顾凌看着远方，似在回忆。

他想起了曾经的一段往事，凌魂的一个多年一直信任有加，且为凌魂屡立奇功的女杀手，居然是三傀的人，而他们相处许久，却从未发觉。直到组织发现信息频繁被泄露，才对管理杀手信息的她产生怀疑。谁能想到，当时的那个女人年仅十几岁的年纪，居然是走在刀尖的内线。而在凌魂想对其清理的时候，竟然侥幸让其逃脱了。这未来依旧是一个隐患。组织这些年，一直没有停止对其的追捕，奈何她好像销声匿迹了一般，再也没有抛头露面。

通过这件事，顾凌就意识到，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永远不知道对面坐着的那个人，心里究竟是藏着爱人之心，还是害人之心。也是那时，顾凌意识到，人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可是这个现实，对心思单纯的莫雪来说，接受起来还是太难了，太残酷了。莫雪摇摇头，用手捂住面颊，似乎是在拼命想让自己听进去顾凌的话，可是最终她还是说道：“不，我相信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她的目光很清澈，她不像是那样的人。”

“那你观察到她最近的变化了吗？”顾凌反问。

莫雪陷入了沉思。的确，最近的蔚然好像话变少了，有时经常自己一人发呆。这些变化都是慢慢发生的，她都没有注意到。

“这些变化，如果我不说，可能你都没有发现。其实你根本不了解她的为人。只是你把她偶然间对你的好，当成了这个人好。对人，要有防范之心。”顾凌说。

莫雪没有回答，车刚好稳稳地停住。

“不用过多问她什么。”顾凌下车，环顾一周，似乎是故意说给那些远处监视的三傀组织听的。“蔚然的事，咱们再多观察吧。”

“那我们需要怎么做？”莫雪在咖啡店门口，小声问道。

“多加以防范，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顾凌道。“进店吧，开始工作了。”

然而，莫雪却无心工作了，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紧紧将她包围。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是觉得很沉重。她一想到，自己连工作的地方都不安全，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各位居然可能是要伤害自己，顿时就感到十分恐怖。

她怀着忐忑的心推开了咖啡店的大门。“叮铃”，又是熟悉的门口的铃声响起。

“莫雪来啦？今天早上吃什么啊？”苏陌热情地迎上来。

“没事，我……”莫雪有点无力感。

“给。”顾凌向莫雪扔来一个面包。“吃这个吧。”

“哦。谢谢。”莫雪接住。

“哟。你俩这有情况啊。”小叶一旁八卦着。

“你才发现啊。”苏陌戳了戳小叶的脸。

莫雪这才发现，大家还是那个大家，变化了的，除了看起来有些许沉闷的蔚然，还有自己的心境。她的没来由的惧怕，似乎是源于顾凌。

她不禁又在怀疑，顾凌，真的是为她好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大家开始工作吧。”蔚然出现了，大家的对话也随之结束了。

莫雪有一些不敢与蔚然正面对视，只敢远远地望着她。看着她认真地擦着桌子，一如往常地做着手冲咖啡。她努力想观察出什么端倪来，一旁的顾凌却打断了她的观察。

“别盯着她看了。”顾凌小声对莫雪说。“真有什么，也不会在明面上的。”

“哦……”莫雪点点头。便忙自己工作去了。

蔚然又何尝感受不到莫雪犀利的眼神。而此时，她戴着的隐形耳机中，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那个声音说：“目标已有察觉，今晚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