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飘扬的风带进来无数的纸钱,洋洋洒洒,铺天盖地。
阿宁更加往里缩了缩,小少年的脚步也已经站定,喘息的声音越加急促响亮。
‘叮’
清脆的声音吸引了阿宁的注意力,转头去看,是那个小少年手中的刀,刀柄被握在手心,刀尖与地面近距离接触。
“有点重。”
小少年注意到阿宁的目光,似是解释搬说道,随后,另一只手也握了上去,双手同时用力,好似颇为轻松实则略显艰难的将刀举了起来,然后带着萧瑟的秋风,冲着破庙的门冲了出去。
连瘦弱的背影,都带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豪迈。
不过,小少年也没能豪迈多久,几乎是霎时间,便重新出现在阿宁的视野中,不过这次是躺着出现的。
也就是说,是被人打成几乎平躺的姿态,飞跃回来,捂着胸口,吐了一口鲜血,一时半会儿动都动不得。
然后,老,病在小少年飞跃之际站起身来,同自上方出现的紫衣姑娘,与门外露面的人缠斗在一起。
阿宁看着半晌都站不起的小少年与自己的距离后,残存的良心唤醒了他,伸出一只友谊的小手,拽着人脖颈的衣服,将人拖着,拽到了自己身边。
在人惊讶的目光中把自己重新往里面缩了缩,现在是阿宁在最里面,小少年在中间,最外面是阿宁放倒的木板。
追杀之人接连倒下,新鲜血液的味道在第一个人倒下时就侵占了阿宁的鼻腔,而后,越发浓郁。
微微抬头往外张望,只除了两个人,紫衣姑娘还有病,全部倒地不起。
“别看了,出来吧。”
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病的目光与阿宁对上。
阿宁把手中长颈瓷瓶塞好塞子,然后挪开最外面的木板,扶着小少年走了出去。
“真是不好意思,在下一介医者,实在是没有什么自保的实力。”
对面点点头,没有深究的欲望。
“李伯伯。”
小少年看到同样倒在地上的老,惊呼一声就往过跑,而阿宁的手因为被挣脱下意识上下捯饬了两下。
一旁的紫衣姑娘看见了,忍不住在这满是鲜血与尸体的地方,笑出声来,声音不大,但格外显眼。
阿宁听见了这声笑,眼睛先脑子一步看向那紫衣姑娘,正巧看见那姑娘嘴边的勾起。
阿宁的心瞬间就凉了,暗搓搓的想着,不是好人呐,这种人会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年?
必有所图!
“李伯伯。”哭声越来越大,少年哭半截后,突然停下,转身,一把抓住阿宁的外衫,揪成一团,抑制不住的哭腔,带着浓重的鼻音,“你不是说你是大夫么,你救救他。”
阿宁顺着少年人的力道走到老伯身边,深呼吸一下,将因为紫衣姑娘而出现的冷意压下去,从腰间抽出针灸袋,动作不疾不徐。
然后就在眨眼间,银针便已遍布李伯的额头,胸口,一点不似刚才。
阿宁伸手在转动银针的时候,将体内的扬州慢的顺着银针针尖,送入李伯的体内,几乎是肉眼可见,李伯的呼吸虽然清浅,却不复初时似有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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