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藤原警官。”
原木平笑弯了眼，似乎急救送去医院的人只是一个和他无关的人。
“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像你哥。”藤原扶额，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疲惫与无奈。
原木平眯起眼，半晌点了点头：“多谢夸奖。”
“唉。”藤原警官简直要对他五体投地了，怎么兄弟之间差距能这么大。
只是过了个流程，原木平就伸了伸腰，转头打量着一直跌坐在地上，甚至没有坐急救车一起去医院的千冬。
“在想什么呢？”
他蹲在千冬面前，伸手揪了揪他脸上的肉，半开玩笑道：“笑一笑，阿峪也没有出事。”
千冬没有回应，好看的双眸此时黯淡无光，像是行尸走肉般，无意识地问道：“如果我杀了他，你会怎么办？”
“那还真是苦恼呢。”原木平挠了挠脑袋，抿嘴笑笑，“我不会弄死你的。”
至少，暂时不会。
不过千冬的话倒是让他好好思索一番。
（……不过是好用的棋子。）
他重复着，连系统都有些看不过去。
他察觉到系统的注视，有些无奈地说：“干嘛那么看我，我清楚。”
“你在跟谁说话呢？”
“嗯？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黑山点了点头，既然少爷不想让他知道，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去询问。
倒是原木平喝口水，边拧盖边懒散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千冬出现在那里呢。”
黑山的身影一愣，看着面前的少爷，久违地流下了冷汗。
“我在问你呢。”
像是毫无察觉到，原木平自顾自地说：“就像是本来知道他就在那。”
“少爷，是稀咲的手下告诉我的。”
“是么。”
原木平点点头，也没有追问。反倒是从栏杆上一跃而下，朝他招了招手。
天台风很大，刮的人脸有些疼。
黑山面上冷汗直流，少爷此刻的位置再往前走一步就会摔落下去，再不济也会骨折。
“阿峪。”原木平平静地看着他，语气还是和平时一样，明明扬起的嘴角，却还是充满了冷漠。他睨着眼呆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如果，有一天我会死，你会怎么做。”
“我会随你而去。”
几乎是上一段话音落下的片刻，他毫不犹豫地喊道。
但原木平缓慢地摇头，只道：“不，你要为我准备一场…最盛大的葬礼。”
“…好的少爷。”黑山半跪下来，伸手等候着少爷，“回来吧。”
“嗯。”
病房外格外安静，千冬和武道坐在地板上，背靠着过道的墙壁，抬头沉默不语。
“放心吧，Mikey那边我已经通知了，他们马上就到了。”
原木平摆弄着手机，见两人还是没有回过神，继续道：“放心吧，伤口我看了，死不了。”
他们这才看向他，不过很快又移开了。
原木平叹气，抓着黑山离开了医院。
“真搞不懂，明明及时就医死不了，还那么担心干什么。”原木平嗔怪着，靠在树上发着信息。
“……如果我刚刚死了，你会伤心吗。”
“啥？”
原木平抬起头，脸上还布着一丝错愕，不过很快掩饰好，继续发着短信回应道：“会。”
黑山从没这么开心过，碎光打在他脸上，心跳的越来越快，那句话绕在嘴边几欲说出：“少爷……我其实……”
原木平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阿峪，你知道的，有些话说出来就兜不住了，我不想改变。”
……
好像骤然停止。
世界也好像破碎了。
如果这是一场梦……该多好。
“如果，有一天我会死，你会怎么做。”
“我会随你而去。”
“如果我刚刚死了，你会伤心吗。”
“会。”
多么无聊的…可笑的梦啊。
好累啊，怎么突然觉得……好累啊。
错愕，不解，迷茫。
原木平看着他脸上的神色，还是低下头继续打着短信。
「宿主……」系统想起了那些因为一时冲动留在未面的人们，他有些担心亦有些无措。
“……我知道了。”
原木平点下发送，抬眸点了点头。随后招招手，示意他跟上。
“理由……以后再告诉你。”
……
场地的手术平安无事，他咧嘴笑着，伸手胡乱揉了几把千冬的脑袋：“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是！”千冬抹掉泪，扬起了笑容，病房里一片合乐。
原木平看着手机中的短信，轻蹙着眉，烦躁地熄掉屏幕。
黑山也魂不守舍，总感觉吊着一口气，差点没掘过去。
武道看得诧异，明明事情没有发生那么糟糕，怎么感觉他们的状态都越来越差了。
他有些在意，但到底还是差点死掉场地重要。
两人出去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
“阿峪！”
“是！”
“喊了你好几遍了，怎么现在才回复。”原木平皱着眉，“之前确认过的那件交易出事了，需要我赶紧过去解决。”
“……是那‘1921’？”
“嗯，莫说被条子翻了。”
原木平一脸不爽，这件事情到底不在东京，虽说人已经赶到东京了，但到底还要过去。
“嗯。”黑山觉得头有点疼，晃了晃脑袋跨坐上摩托。
武道看着门的方向，沉思片刻。
“怎么了？”场地枕着胳膊，嘴里还嚼着刚刚递来的苹果，声音有些嗡嗡的。
“啊没事。”武道回过神，继续削着下一个苹果，“就是感觉好像很久没有看到他们了。”
“好像是有一阵了。”场地回忆着上次见到的场景，摇了摇头，“大概是在处理事情吧。”
“应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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