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累。”
三谷盘腿坐在地上,身边晕的晕倒的倒。
“喂——这边收拾好啦。”
武藤扶着内保也解释道:“这家伙好像脚受伤了。”
“哦——Mikey呢?”
“那边。”场地给他指了个方向。
视线的尽头,两人仍然对峙着。
“哈哈。果然无聊,Mikey,”半间挠挠头,“连气都没喘吗……怪物吗。”
“吵死了,快去死啊。”
摩托声响起,Mikey看过去,强壮的男人将车停在附近。
“半间先生,差不多了。”
“Mikey!”半间指着他,“关东最凶的暴走族联合马上就要诞生了!”
“是‘芭流霸羅’哦!”
“我是‘芭流霸羅’初代副总长半间修二,记住了哦Mikey,今后‘东卍’再无和平。”
半间坐上摩托车,愈行愈远了。
救护车内躺着两个人,但床位只够救一个人。
“先救他。”
Draken坐在椅子上,深深看了眼晕在床上的人。
黑山涧峪靠在角落里,失神的模样让两人都于心不忍。
“会好的。”
武道轻声安慰着,他是为了保护Draken君而来,但有人替他挡了一刀属实令他没想到。
“谢谢。”
黑山涧峪说完便继续发呆,他想了很多,怎么把那几个人弄死,怎么跟原木家交代,如果少爷没救活,他便陪他一起死。
……
Mikey的机车第一次这么快。
不只是Draken,还有小少爷。
他还记得少爷第一次冲他笑得样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样就哭了的话,他应该很怕疼吧。)
急救室外,医生叹气着向他们说。
“有一个……说实话很难救了,心脏已经很微弱了,我们只能尽力救治。”
说完,医生又回了急救室。
那个人是谁,其实都清楚,日向安慰着哭泣的艾玛,武道忧心的坐到了黑山涧峪旁边。
“会好的,少爷他那么天使的一个人,会好的。”
他想起了嗜睡的少爷趁着黑山涧峪不在,总是会清醒过来偷偷塞给他几块糖,或者一些钱叫他跟日向约会。
如果人死后会上天堂或下地狱,那少爷就是绝对会上天堂的人。
“武小道!他们怎么样了。”
“三谷,阿呸。”武道站起身来,“Draken应该没事,但少爷他可能会……”
“可恶!”
“不是吧……清将干的……”
黑山涧峪听到熟悉的声音,终于回过神,站起身重重给了阿呸一拳。
“都是因为你这个混蛋!挑起了乱斗,连自己手下的人都没看好,啊?!现在躺在里面的是我的少爷!
因为你那什么狗屁理由,他可是差点就要死了啊!?”
“黑山……这也不是阿呸想做的。”
武道拦下黑山涧峪,后者只是喊道:“关他什么事啊!他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代替Draken死一次啊!”
两行泪流了出来,黑山挣开,只道:“没事,让我自己静一会。”
“Mikey,Draken他!”
武道小跑到Mikey面前。
“我听到了,等候室在哪?”
“Mikey。”
杂乱的喊声响了一片,Mikey环视后说:“大家好吵啊。这里是医院安静点吧!”
“坚仔啊,从前就是绝对守信用的人,他不会在这种地方倒下,绝不会这么没义气。”
Mikey抬起头,冲武道一笑:“那家伙,和我约好要称霸天下的,所以艾玛,三谷,阿呸,武小道。相信坚仔吧。”
等候室安静下来,黑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内心第一次对挚友们有了疑问。
(明明放在里面生死不明的是少爷,为什么所有人都关心Draken。)
(搞得好像……少爷他不是东卍的人,少爷他不是因为他在里面的。)
(为什么啊Mikey,三谷,武道。我真的搞不懂啊……)
手术室的门推开,医生走了出来:“保住了一个,但另一个……我们还在努力。”
说罢,医生又走了进去。
黑山涧峪抬起头看着他们,Mikey已经消失了,其他人脸上洋溢着的笑容,那么刺眼。
(明明少爷还没脱离危险啊,为什么都笑的那么开心!)
他痛苦的闭上眼,不愿在面对现实。
Draken脱离危险他也开心,但一想到少爷还在危险中,就难以放下悬着的心,更笑不出来。
(好难受……)
“东卍的成员还在外面等着,我去通知他们。”
“那我也……”武道回过头,“阿呸?”
“我没脸见大家。”
“阿呸,大家都知道你是为了阿帕着想。但是在里面的那两个可是最关心他的哦。”
“Draken每天都会去探望他,少爷也帮他转了病房,一直在替他交医药费哦。等他们出来,你可要认真道歉。”
“对他们,阿帕还有大家……”
“欢迎回来,阿呸。”
去到外面时,雨已经停了。
零点已经过去,武道瘫软下身,想到了直人给他布置的任务。
在八月三号救下Draken。
在欢呼中,武道没有看到Mikey的身影。
寻找中,看到Mikey瘫坐在地上,口中喊着Draken的名字。
(是啊,最难过的,是Mikey啊。)
急救室外,等待着结果的只有黑山涧峪和场地千冬。
“少爷他还是……”
“嗯。”
“我就觉得奇怪,怎么只报了Draken的平安。”
两人一起陪着他坐在地上,尽管与少爷的相处时间不长,但两人都能感觉出少爷是一个很好的人。
“你们……也在为少爷担心吗……”
“对啊。”
“外面的大家也这么想哦。”千冬补充到。
“我看未必。”黑山嗤笑一声,“他们只关心Draken,怎么会关心少爷的死活。”
“喂,你这么说也太……”
场地的话被打断,黑山扭过头,那双死沉的双眸令他心悸。
“我说的不对吗?不然在这里的怎么只有你们两个。”
两人被噎的说不出话,他们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重复着“他们一定也是这样的。”
“算了吧,真正关心少爷的只有我们。”
黑山翻着裤兜,掏出来几颗糖,是少爷怕他烟瘾犯了,特地给他塞的。
(关心我的……也只有少爷了。)
三人没再说话,静静地坐在一起。
直到灯灭了,医生走出来。
“捡回一条命,但他耳朵短暂性听不见,养好的话回到以前没有问题。”
“太好了……”
黑山的脸上划过泪,他的少爷终于脱离危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