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道:“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必要则灭绝。”
魏无羡微微一笑,道:“暴殄天物。”
“我方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在考虑第四条道路。”
蓝启仁:“我从未听说过有第四条道路,你且说来听听,”
魏无羡:“这名刽子手横死,化为凶尸,这是必然。既然他生前斩首者百人,不若掘此百人坟墓,结百颗头颅,与该凶尸相斗?”
“伏魔降妖,除鬼奸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其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其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魏无羡道:“横竖有些东西度化无用,何不加以利用啊?大禹治水,亦知堵为下策,疏为上策,镇压即为堵,岂非下策?”
蓝启仁将一本书摔过来,魏无羡侧身躲过,面不改色:“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为人所用,怨气又为何不能为人所用?”
蓝启仁又是一本书飞过来,“那我再问你,你如何能够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而不是危害他人?”
魏无羡:“尚未想到!”
“你若是想到了,仙门百家就留不得你了,滚!”
画面结束,这是当年魏无羡听学之时的对话,当年与魏无羡一同求学的弟子也纷纷站出来说话。
“没错,这个正是当年魏无羡所说的话!这上面的内容千真万确。”
“这个魏无羡!果然心术不正,小小年纪便早有了这种想过,怪不得后来会修习诡道术法!”
“依我看来啊,这上面的东西也是因为老天爷看不惯这魏无羡的恶行,特意将他的罪行公诸天下。”
“魏无羡罪大恶极,且不说他已经死了,就算是日后再回来,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蓝忘机只身在他们中间,听着一句比一句激烈的话语,眸中的隐忍愈发强烈。
这世上最难的事,就是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如果心法如是,流言不摧,便无须解释,可遗憾的是,大多世人心之所趋更愿意接受的事物,故而心之所向最不易变。
蓝启仁看着当年的魏无羡如此,再想到之后的所作所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造化弄人,曾经魏无羡虽说口出狂言,异想天开,可最后他真的实现了,也真如他所说,天下容他不得。
当年的事不复追忆,魏无羡已身死数年,如今想来,只有不尽的叹息。
本是天赋异禀的好苗子,最后却……
在场看过这画面的人,或鄙夷,或震惊,或惋惜,或不屑,自诩正道的伪君子披着面具,以此画面狠狠唾骂,借以寻找他人的共鸣,心思澄明的修士或会及此想到当年世道之乱,以惋惜少年入殊途,自此殒气节。
在场的人各个心怀鬼胎,大多数人心中埋没了那个真正的事实,场面上众人议论纷纷,不乏有激昂,愤懑之语,这些声音中隐隐透着一个目的,便是将夷陵老祖魏无羡压在那些罪恶之中永不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