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晚上，秦美央在卓书巧在图书馆复习的时候。

手机响了，或者准确来说是震动了。

因为秦美央把手机铃声关了，设成了震动。

她和卓书巧打了声招呼，走出图书馆，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才接电话。

秦美央（秦渺渺）“喂，妈。”

陈婷“最近怎么样，我是说，学习都还好吧。”

秦美央（秦渺渺）“还行。”

陈婷“要是有用钱的地方，就和妈说啊。”

秦美央（秦渺渺）“好了妈，我知道了，我不是三岁小孩。”

秦美央（秦渺渺）“没什么事挂了啊。”

秦美央挂了电话，垂头丧气地回了自己座位 。

卓书巧见她这样，叼着笔，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卓书巧“橙子，怎么了，和你妈挂电话真就，这么大压力？”

秦美央（秦渺渺）“是我哥啦，把他一个人放在我妈身边确实不放心 ”

秦美央（秦渺渺）“不过我妈确实越来越好，再过一年没准可以自理了。”

卓书巧“这还不好，那你可以留在这边，上大学了啊。”

秦美央（秦渺渺）“那我哥呢，留他一个人在我妈那里？”

卓书巧终于放下嘴里的笔。

卓书巧“你妈生活都能自理，都可以炒菜了，雇个阿姨陪她就好。”

卓书巧“你哥嘛，我看新加坡留不住他，对那个厦门李，还是刘家，归心似箭。”

卓书巧“你们兄妹俩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她身边，看开啦。”

秦美央（秦渺渺）“如果不是六年前那场车祸，我哥是不是都不会叫我这声橙子。”

卓书巧终于不说话了。

她比谁都知道秦美央小时候有多渴望哥哥。

大概是小学五年级左右，陈婷有一次带着秦美央去了厦门老家。

秦美央去的时候和班级同学炫耀，自己去看哥哥。

可是回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打趣凌霄对她如何

她不理不睬地趴在桌子上。

身边的人见她这样无趣地走开了。

卓书巧“橙子，怎么啦，不是去看你哥哥和外婆了吗。”

秦美央（秦渺渺）“哥哥，不是我的哥哥了。他只喜欢李尖尖，他不要我了。”

马上小升初的人，哭得让她头疼。

直到六年前的车祸，凌霄照顾陈婷，秦美央和凌霄关系才算有缓和。

而六年后的今天。

卓书巧看着此刻的秦美央，安慰道。

卓书巧“好啦，别想那么多，我们一会去浪啊。”

秦美央（秦渺渺）“浪什么啊。”

秦美央（秦渺渺）“你要约会自己去，别烦我。”

卓书巧“海王好啊，海王快乐啊。”

秦美央（秦渺渺）“这种快乐我欣赏不来，你喜欢自己浪吧。”

卓书巧“啧啧，没人味。那我走了啊。”

秦美央（秦渺渺）“走吧。”

…………

两年前。

新加坡。

秦美央（秦渺渺）“妈，大早上你干什么呢，让不让睡觉了，好不容易周末，让我休息一下不行吗。”

陈婷“自己该干嘛干嘛去，你哥都要走了，还有心情睡觉。”

秦美央（秦渺渺）“妈，我哥烦咱们，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老缠着他有什么意义？”

陈婷“我缠着，我缠着？”

陈婷“我管我自己的儿子，到头来，成了这样吗？啊？你说。”

秦美央有点害怕了。

她不知所措，站在那里。

秦美央（秦渺渺）“妈，你，你干嘛，这是哥的东西!”

陈婷在剪一本相册，是凌霄的。

秦美央过去，拦住陈婷。

秦美央（秦渺渺）“你干嘛啊，你这又是怎么了。”

陈婷“你哥心都不在我们这了，我做什么有意义吗。”

陈婷拄着拐杖，一晃一晃地去了鞋架。

然后把凌霄常放在身边的球鞋拿起来，走了出去。

秦美央（秦渺渺）“妈，你干嘛去？”

陈婷“我去扔了，反正这鞋也旧了，我再买双新的给他。”

秦美央害怕了。

她记得这双鞋。

凌霄对她说过，是李尖尖送给凌霄的。

可是陈婷又怎么知道的。

大概五分钟左右，陈婷回来了。

但是手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秦美央（秦渺渺）“别，您别剪了，就算不让哥回去，给他留一个念想不行吗。”

陈婷“你一点不痛心？那是你哥!”

秦美央突然停下来阻止陈婷的动作。

她擦了一把和陈婷争吵掉下来的泪珠。

秦美央（秦渺渺）“对，那是我哥。好，我不管你了。”

秦美央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软软的床上，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地无助过。

房间里有一个书包，里面是她暑假放作业用的。

她想到了什么，把书包从窗户扔下去。

趁着陈婷没有功夫管她的时候，她跑了出去。

轻轻的草坪上，黑色的书包格外耀眼。

秦美央拿着书包，在小区附近开始到处找。

直到在一个垃圾桶旁边，才看见那双鞋。

她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李尖尖的时候了。

李尖尖“吃不吃糖啊。”

秦美央把鞋放在书包里，抱着书包，蹲在地上，把头埋了起来。

秦美央（秦渺渺）“爸，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