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日本生活了近一年,刘白也还是没有习惯,他总觉得这里不管是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太过于小家子气,繁琐又不实用,远没有国内舒服。
当然,或许只有他这么想。
刘白躺在沙发上,听着电视里叽里呱啦的日语,他还是没什么语言天分,基本上听不懂几句,一伸手把电视关了。
这下只剩下里屋收拾东西的声音,刘白一皱眉回过头:“薛祈!你又要干嘛去?我好不容易过来找你一趟,你又要出去?”
话音落了半晌,摔在地上碎成了八瓣,也没听见回音。
刘白直接站起身,朝里走去,这房子是他找的,总共就只有玄关进门的客厅,拐角的厨房,以及深处的卧室和厕所,好在干净整洁,给薛祈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他刚走出几步,就听见卧室门被打开,薛祈背着一个帆布包,无奈的看着他:“房东大人,您也算好不容易过来?一个礼拜七天,你能来八趟,你这么喜欢这屋子,要不你别租给我了,你自己留着住算了。”
“我...”刘白刚欲开口,薛祈便与他错身:“我要去上日语课,跟你说过你忘了,虽然公司里有翻译,但总是不方便。”
薛祈现在以编剧的身份就职于一家中日联合娱乐公司。
一年前她假死坠下山崖,刘白虽然在下面做足了准备,她也还是伤了跟腱,不能再舞。
薛祈并不因此觉得悲痛,因为她真的也不想再跳舞了。
正赶上薛父薛母也要到日本做生意,他们一家就都到了这里。
写东西是她从小就喜欢的,哪怕是心脏手术之后也没有改变,只是一直以来她都没有重视自己的这个爱好,本来她已经不想跟这个圈子有任何的瓜葛,但刘白劝了她好久,最终她自己也愿意去试试。
给原来的自己一个机会,她也需要一个新的起点。
刘白拉住薛祈:“那我问你,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你不用给我房租,为什么你这个月还是给我转?”
薛祈笑而不语,摆摆手推门离开。
她没有告诉刘白,这段时间除去房租和必要的花销,她已经攒下了不少钱,而这些钱都借用一个陌生的账户打到了国内。
今天,是最后一笔,她都还清了。
薛祈很晚才回家,没想到刘白还在。
“你今天接到回国的工作了吧...”
闻言,还在换鞋的薛祈一僵,然后生硬道:“我不想回去。”
“...都已经一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吗?”
“放下...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那就回国,反正我在这地方实在呆不惯了。”
薛祈揉了揉眉心:“那你回去啊,谁让你在这的?”
刘白直视着薛祈,眼眸里尽是明知故问的深情。
薛祈实在受不住这样的眼神,只能垂下头。
一年的时间太短,她做不到再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好啦,我又不是非要你今天给我一个答案,况且国内那么大,你怎么就知道你一定撞见你不想看见的人?”
见薛祈还在犹豫,刘白就直接快刀斩乱麻地替她决定:“我就当你同意了,这就帮你买机票,正好伯父伯母也要回国,就一起买了。”
“他们也...”
“对啊,我也是他们东家你忘了?我要回国,谁拦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