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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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我这样算是什么呢？痛恨自己越来越像他们，所以装得更加乖巧以让自己远离他们吗？”

“我发现家里有个密室。我准备放姐姐的照片进去。”

“姐姐不喜欢拍照，我只能偷偷拍照。”

“记录下姐姐的青春。”

十

“格斗是种病态的享受。”

“不要跟混混讲道理，开打就好了。”

“我能够保护姐姐和妈妈了。”

……

日记里面还写了春淼对她所有的好，以及春淼所有的习惯。

徐锦湫还说，她要很厉害很厉害，厉害到足以保护妈妈未来不出车祸，让春淼平安幸福。

徐锦湫的话很少，但字字泣血，像针一样密密麻麻扎入春淼的心脏。

春淼用手指轻轻抚摸手机屏幕，好像穿过它去抚摸徐锦湫的脸庞，去承担她的痛苦。春淼羽睫微颤，两行清泪划过脸颊。

啪，眼泪落到手机屏幕上。

春淼发现徐锦湫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爱她。

徐锦湫无人倾听的痛苦，无法言说的委屈，都在这日记上。

春淼叹口气，用芊芊细指快速抹去泪水，随后把照片删除掉。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决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

夜色鬼魅勾人，树枝上的乌鸦一动不动，忽地转动眼珠，发出的反光给黑夜更添诡异。

徐锦湫在熄灯之后缓缓起身，从床柜上拿过手机。她点开某个软件，里面赫然是今天的密室监控。

徐锦湫神色清闲，每天看一遍只是防止意外发生。今天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就像往常一样。

黑暗中手机屏幕发出的光是如此醒目以至于徐锦湫可爱的脸庞在黑暗中的光亮下变得鬼魅。

刚开始她轻轻咂嘴，注意力也没太集中，慵懒诱人。

随后她的神情逐渐阴沉，深棕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无声的滔天巨浪。

压抑的感情在黑夜中终于按耐不住，徐锦湫眼角猩红，她软糯的嘴唇轻语。

徐锦湫姐姐，不乖。

徐锦湫无声无息地进入隔壁春淼和卧室。

她站在春淼的床前，借着微弱的月光细细观摩眼前眉头紧皱，额头冒出虚汗的姐姐。

她的眼神深邃，宛如黑漆漆的深渊，病态又缠绵。至高无上的爱使她的胸膛滚烫发热。

黑夜中，她隔得很远，却感觉自己的呼吸和春淼略微急促的呼吸缠绵在一起，给自己的心跳伴奏。

‘姐姐，你到底知道多少了呢？’

徐锦湫轻轻移动到床的侧面，正对着春淼的脸。

春淼做噩梦了。她的几缕青丝被虚汗浸湿，紧紧贴着额头和脸颊两旁。不知道看到什么，她刚刚舒缓的眉头紧蹙。

在零零碎碎的月光下，春淼的脸显得格外温和，像个生病了的小猫咪，脆弱且惹人怜爱。

徐锦湫沉默地俯身，小心翼翼地为春淼拨开让她不舒服的汗湿的发丝，眼神中满是决绝。

春淼突然轻轻出声，满是惊恐。

春淼不要动她！

原来是讲梦话了。

徐锦湫将身子低得更下，好听清春淼的梦话。

春淼湫湫快到姐姐身后！

春淼姐姐会保护你的！

徐锦湫直起身子，眼神晦暗不明。

太多的害怕和自卑让她低估了春淼对她的爱。

确实是不该怀疑的，是她糊涂了。

徐锦湫又悄悄地回到自己房间，躺倒床上，闭上眼睛，陷入无尽的漆黑。

徐锦湫晚安，姐姐。

她呢喃细语。

◇

阿婧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