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在迷离中摇曳,耳边嘈杂的人声时远时近。*
努力想要睁开双眼,可眼前只有一片朦胧的黑暗。昏昏沉沉间,她感觉自己像是在梦境与现实之间徘徊,每一次醒来都伴随着一阵晕眩。
“好吵……”
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太阳穴上扎着。身体沉重得像被压在千斤巨石之下,连动一下手指都显得困难。
“大概是在发烧吧。”她心里暗自想着。
一只粗糙却温暖的手轻轻扶起了她的肩膀,这触感让她稍稍安心了些,但内心深处仍保持着警惕。费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身影,对方正将一杯温水送到她的唇边。
嘴唇干裂得几乎要出血,水温恰到好处,只是那股淡淡的铁腥味让人心生不适。“多……谢。”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喉咙像是被刀刃划过一般疼痛,但她还是强忍着吞下了几口水和一颗药丸。
“你醒了,就好。”
那声音带着些许温柔,却又透着几分冷淡。对方似乎是个女子,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只露出一头灰白长发和一双深邃的眼睛。见她不再喝水,便轻轻将她放平,把水碗放在一旁。
“你是谁?”她低声问道。
“天玄机,一个医修。”
“医修?是医生吗?”
“不,我没有行医资格证。”天玄机摇头,语气平淡。
“……都修炼了还要行医资格证吗?”她忍不住在心里打趣。
“你叫什么名字?”天玄机问。
“阿勒达。”
“你好。”天玄机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动作轻柔却不失温度。
短暂的沉默后,阿勒达开始打量四周。山洞虽简陋,却布置得井井有条:一张行军床、几件简单的桌椅,桌上还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光影摇曳,映照出一片温暖。火炉里的木柴时不时发出噼啪声,火星四溅。
“你不怕邪灵和海盗?”阿勒达忍不住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
“不怕,他们不敢动我。”天玄机淡淡地说,目光依旧专注在手中的针线活上。
“哪怕你触犯了他们的禁忌?”
“洞口布下了结界,除了你没人知道这里有个山洞。”天玄机停顿了一下,“你的营养状况不太好,轻度发热,肋骨断了几根,右腿胫骨粉碎性骨折,左右手的桡骨尺骨也都是粉碎性骨折,脾脏破裂,身上还有多处淤青和擦伤,特别是脸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
阿勒达听得心中一紧,不禁苦笑:“大夫,我身上还有好地方吗?”
“别担心,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大碍。”天玄机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不过你怎么伤得这么重?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算是吧,准确地说,应该是被人给扔下来的。”提到这个,阿勒达心中一阵郁闷。
“麻药的药劲儿还没过,如果觉得疼就和我说。”
“谢谢。”阿勒达又问:“天玄机,你是精灵吗?”
“不是,我是人族,也是个散修士。”
“你修炼吗?”
“是,这个宇宙中,除了精灵,还有人族。”天玄机往炉子里添了一把草药,“至于海盗,应该也算人,不过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人,毕竟他们和我们一样,有自我意识,可以独立思考,还有学习能力。”
“这样想似乎没毛病。”阿勒达嘴角微微抽搐。
“你的体内有些修为,识海的精神力也不差,修炼了多久了?”
“我……刚刚开始接触。”
“刚开始接触就能达到这个程度,看样子在这方面你是有天赋的。”天玄机继续往炉内加药,“等你恢复了,我给你些指导,没准儿日后你会成为一位修为不错的人族修士。”
修炼么?
阿勒达望着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子,心中的戒备渐渐松懈了些。不知道这个人族修士是真的想要帮她,还是另有目的。但此刻,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火光映照在两人脸上,彼此的眼神交汇,仿佛在无声中达成了某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