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傍晚时分了,庄无端静静地守着黄河,感受着迎面袭来的巨浪。
忽然,河水动了,不是自然的涌动,而是物体在作用,眼角爬上来一个湿淋淋的黑影。
是江怀年。
他瞧那望去,又一次呆住了,眼前的他狼狈不堪,头发裹在了一起,衣服袖白也被水冲破,他第一次见他这般样子。
他已经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手一撑地立刻站起来,一个箭步冲过去,三步化作两步,连忙抱住他,几秒后,又猛地松开。
“你是傻子!没事干嘛跳河?”他满脸担心,朝着江怀年怒吼着。
“……”对方什么也没说,却噗嗤的一声笑出来,“我刚刚去河底摸一摸地形脉络,现在大概已经知道附近暗流的走向了。不用担心。”
“……我以为你要自杀。”他尴尬地愣在原地。
“怎么会呢,好的,我干嘛要自杀?这不是还有你吗?”
“嗯……谢谢。”这句话让她的心猛地暖了起来。他感受到了知己带来的力量(虽然我们江哥只是随口一说)。“既然摸清楚了,那讲讲吧!”
“这个先不必说,但我想这件事必有蹊跷,我们应该先回去一趟。”
“听你的,走吧。”庄无端跟了上来。
他们再次回到村子里时,是半夜三更了,但二人还是坚定地敲响了大门,里面传来不情愿的声音“谁啊?大半夜敲门……”
“我们是远方来的游人。”他们又重复了一遍,这是不变的话,心情却变得沉重。
“哪个正经人人大半夜来人家?滚滚滚!”
他们被眼前的女人数落了一番。
无奈之下,只好另选了一家,他们再次敲响了这家的大门。“哒哒哒”里面回响着空旷的声音,却迟迟没有回应。
他们在门口站了许久,一位拄杖的奶奶打开了门,“怎么啦?年轻人,哎哟!我们这个好久没有年轻人出现了。”
“我们是远方来的游人,想询问您一些事情。”
“问吧问吧孩子,我在这儿住了许多年了,你想问的我都知道。”
“之前的人们为何要在黄河上建桥?”
“哦,这个事啊……五十年前还有传闻,说黄河的另一面通向苗疆,那里有一种法术,让人到极乐世界去。”
“……奶奶,之前这里的桥是如何建起来的?”
“哎呦,这事可就伤天害理了,村里的年轻人建了好几回,都被河水冲垮。有些日子就来了微风水先生,说应以童婴祭河,他们就疯了似的抢孩子,活生生堵在石头里,再拿石头填缝,这不就是活孩子用作死孩子吗……”
“……谢谢您。”两人一听也没什么可再问的了,准备实施下一步计划。
这是残酷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