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明志远去的背影,苏陌然的嘴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却没有说,突然他感到一阵眩晕,幸亏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柳树,缓了很久才有所好转……
“小殿下,王爷找你!”小厮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好,我马上就去。”苏陌然顾不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只好赶紧去了父亲的书房。
书房里,苏云烁眉头紧皱的闭着眼睛,看样子心情很不好,但听见有脚步声前来,他又很快恢复了慈爱。
“然儿,你来了。”
“爹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云烁一声不吭,将一份信递给他。苏陌然看完信后眼前一阵眩晕,连忙用手支撑住了身体。原来信是苏明志留下的,他此刻已出了京城,还说自己再也不会来清王府,这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你看看,你看看,这小子根本就没学好,他走就走吧,还偷走了我柜子里的银子,其实那银子要真是我的也无所谓,可清王府这些年来的钱都用在了修建弘文阁和救助受灾百姓,王府里是一个子都没有,那钱也是要给修建弘文阁的工匠们发工资的,他们每个人家中都有老小,现在我根本无法向工匠们交待。”
苏陌然顿时觉得两眼发黑,差点晕了过去,幸亏小厮察觉到了小殿下的异常,跑过去扶住了他。
“爹爹,您别着急,孩儿一定想办法帮您换上二伯父的钱。”
苏云烁抬头看了一眼小小的儿子,哭笑不得的对他说道:“我一个大人况且都没办法,你一个小孩子家家又能有什么办法?”
“爹,”苏陌然硬撑起身体,斩钉截铁地对苏云烁说:“我都已经十六岁了,是时候要担当起这个家的重任,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吧,而且本来就是我的儿子犯的过错,在没找到他之前,理应由我这个父亲来替他承担后果!”
“好!我的然儿长大了,银子的事情就权全交由你负责,我等待验收结果便是。”苏云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用赞许的眼光看着苏陌然。
是夜,苏陌然就让小厮取出了王府账本,他一笔一笔的核对,发现果真如爹爹说的那样,府中没有剩余一个子。亲眼目睹王府银子去向后,他反而很高兴,因为爹爹对得起清王这个身份、也没有辜负大梁老百姓对清王的信任。
“阿水,爹爹的商铺都卖些什么啊?”
“回小殿下,王爷的商铺主要以卖布匹为主,基本上都是贱卖。”
“那么生意如何?”
“前阵子还好,这阵子说来也怪,布匹一尺也没卖出去。”
“明日带我去商铺看看吧。”苏陌然轻咳了几声,强撑着身体继续说道。
“是,小殿下。”
小厮回去后,苏陌然便披了一件衣服走出了书房,独自一人坐在屋顶上,时不时剧烈的咳嗽着,一阵风吹来,他裹进了衣服,也不知自己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但总归来说,他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没有完成,绝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倒下。
翌日,苏陌然果真去了店铺,这件事传到了他父亲的耳朵里,苏云烁不放心儿子,于是他前脚刚走,后脚苏云烁就化妆成樵夫的模样偷偷跟了上去。
苏陌然刚走到大街上,便气喘吁吁,火红的太阳照在他身上只剩下了眩晕,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有一俩马车停靠在了他的身边。
“小公子,您要去哪啊?”苏云烁从里面探出头来。
“前面的小巷。”苏陌然抬起了头,擦在脸上遮盖病容的妆早已被太阳晒化,露出了他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苏云烁着实吓了一跳,却也只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