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赵总监出了口气，可算是能走了，“那程总您忙，我先回去了。”
“嗯。”程子凌微微颔首。
这个时间，法国应该还是深夜，不知道吴因起床之后会不会刷微博，不知道她会不会看见自己也创建了微博账号。程子凌摸了摸下巴，看起了法国那边发过来的邮件。前一段时间，他和加布里埃尔商量之后，决定进军房地产方面，公司新招聘了一批人，生意场上又有不少关系要打点，程子凌好多次去应酬都喝到深夜，醉醺醺的，只能打电话让李晖来送他回家。
每次，李晖把他扶进御景天地的别墅之后也就回家了，而程子凌一个人坐在冰冷的沙发上抬头看没拉上的窗帘边露出的一角夜空——月亮和他一样，孤零零地挂在那里，偶尔还能看见几颗星星。他脑子很清醒，只是酒精让他微微有些麻痹，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有几次程子凌会想，自己的出生，真的是件好事吗？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为了他的出生而感到高兴吗？如果没有他，是不是程锋就不会死，是不是许芳兰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和郑如松在一起，是不是许国富和张媛晚年就不会为了养活他那么辛苦……可惜没有如果。程子凌踽踽独行在这广袤无垠的世界里，没有人需要他，没有人在意他，现在的他是很多人口中的成功人士，年轻有为，有自己的公司，有钱，有地位……想要靠近他的人数不胜数，可是他深夜应酬酒后回的是一座空荡荡一片漆黑的别墅，一座没有人为他留一盏灯的房子。
……
吴因起床的时候微博推送的消息都快把手机震得掉下床头柜了，她打开微博一看，几百条艾特评论涌进来，时间跨度从前年三月她刚刚开始更新一直到昨天晚上发布的那一条，清一色的都是艾特的一个带金V的账号——“程子凌Anthony”。
吴因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给摔了，她睁大了眼睛点进账号主页，认证那一行赫然写着——EARC股份有限公司中国区CEO，她又看见了账号底下仅有的一条微博，被EARC公司的官微转发了。作为画程子凌出名的博主，未果肯定是关注了EARC公司的官微的，吴因还特意看了，是真的官微。那也就是说，这个账号，真的是程子凌的个人账号？距离开通还不到四个小时，粉丝数已经超过了两百万，是吴因这两年积累出来的粉丝的十倍。
吴因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如果程子凌发现了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在画他该怎么办？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奇怪？她心如乱麻地正想着，手机屏幕顶端显示微信收到了消息，吴因点进去一看，是程子凌发来的，现在巴黎是早上六点四十，国内应该是午休时间，怪不得程子凌有空给她发消息。
——起床了？第一天睡得怎么样？
吴因看见他的消息心头又是一颤，手指有点抖。
——起床啦，可能是昨天太累了，睡得挺好的。
其实吴因昨晚画程子凌画到挺晚，早上起来还是很困，不过她还是这么回复了。
——嗯，有事就找加布里埃尔。
过了一会儿，他又发。
——不好意思找他就找我，我帮你找他。
——麻烦我你还是很在行的。
吴因看了不由得勾起唇角来，她想了又想还是问了。
——好~
——子凌哥，你开通了微博啦？
程子凌回复也很快。
——嗯。
——他们说我粉丝很多，有时候公司宣传能用上。
——你是不是也有微博？要互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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