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无关。”程子凌还是一贯的冷淡。
“不对，她那么普通，你不会喜欢那样的女人的。”郑欣妍喃喃自语道，“子凌哥哥，你可不准喜欢任何人。”她看着程子凌，眼神里满是偏执。
“这是我的自由。”程子凌错过了她的眼神。
郑欣妍突然“咯咯”地笑起来，“那你就要让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小心咯。”
“郑欣妍，你现在真像个疯子。”程子凌抬眼看着郑欣妍。
“子凌哥哥，我本来不是这样的。”郑欣妍站起来，低声道。
说完这话，她推开门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程子凌一个人，他看着没被关严的门，轻轻叹了口气，怎么也没办法把当年那个骄纵的小女孩跟如今这个有些疯癫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你本来确实不是这样的。”
七八月天热，周正却做了回狠心的父亲，每隔几日就要赶着周颖去程子凌那里，有时候送绿豆汤，有时候送小点心，程子凌虽然没法拒绝，但是心里多少还是觉得尴尬的，毕竟他对周颖并没有什么想法，不过如果继续按照这种态势发展下去的话，周颖对他是什么想法他就不能保证了。
“李晖，进来。”他拨通内线电话，李晖闻声而入，熟练地拿走了周颖带来的点心，“在秘书办公室里分一下吧。”
“是，”李晖准备出去，想了想还是回头说，“程先生，其实周小姐真的还是挺好的，您还没尝过她的手艺吧？”
“介绍给你？”程子凌看他一眼。
“不用了不用了。”李晖缩了缩脖子，退了出去。
这天反常的热，闷燥得很，云压得低低的，周颖照例被父亲催促着出了家门，只是对于要去找程子凌这件事她现在竟然开始心里抱有些期待了。她今天下班早，到EARC楼下的时候还不到五点，轻车熟路地走进大楼，跟前台报了名字之后她就上了66楼。和程子凌聊了几句，正当周颖打算起身告辞之际，两声闷雷炸响，大雨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从程子凌办公室的落地窗往外看，所有东西都变得朦朦胧胧的，笼罩在雨滴溅起的水雾之中。
“怎么突然下这么大的雨啊。”周颖看着窗外犯愁，她出门的时候可没带伞。
“没有带伞吗？”程子凌看出她的为难。
“是啊。”周颖点点头，“我在这里再等等吧，雨小些了再走可以吗？”
“当然可以，”程子凌颔首，“请便。”
周颖等了有十五分钟，这雨非但没有变小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了。
程子凌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响，是微信的提示音。
——子凌哥，江湖救急，我回学校没带伞，陈叔这两天放假了。（委屈）（委屈）
——能不能来接我一下（可怜）（可怜）（可怜）
程子凌回道：
——等着。
那边很快发来好几个小猫捧花的表情包。
“周颖，我送你回去吧。”程子凌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下班时间了，今天吴因回学校拿录取通知书顺便参加毕业活动去了，现在正好把她顺路接回去，“一会儿我还要去接个小孩。”
“小孩？”周颖傻了，程子凌不是一直单身吗？
“嗯，家里的小孩。”程子凌知道她误解了。
“哦好，那真的麻烦你了。”周颖有点不好意思。
“顺路。”程子凌拿上外套，一边通知老李，“走吧。”
送完了周颖，老李又绕去了北城一中，雨终于是小了不少，北城一中门口的公交站台上站了不少边躲雨边等着家长来接的学生。程子凌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的吴因，她今天穿了条碎花连衣裙，怀里抱了个包，披着的头发淋到了雨，湿了一些，从站台里往马路上张望着。
“嘟嘟——”老李按了两声喇叭，吴因很快冒着雨跑过来，迅速打开车门钻进来。
“子凌哥你看，”她从包里拿出装着录取通知书的信封，“国立美院的——车上怎么这么香啊？是不是谁坐过？”她鼻子动了动，转而问道。
“这都能闻出来？”程子凌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
吴因心猛地往下一沉，她若无其事地问：“是谁啊，还喷香水？”
“一个朋友。”
“哦，”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吴因偏过头，“是……你女朋友吗？”
程子凌好笑地看着她的后脑勺，故意道“嗯……”他拖长声音，“不是。”
他看见吴因先是耷拉下脑袋，随即好像窃喜地掩了掩唇，又听见她问：“那你喜欢她？”
程子凌无奈道：“你一个小姑娘，天天想什么呢，刚刚雨大，顺路送人回家罢了。”
“我八卦一下还不行嘛？”听了他的话，吴因彻底放松下来，打开信封给他看，“你看！国立美院，绘画系！”
“嗯，看见了，”程子凌伸手揉了揉她湿湿的发顶，“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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