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嗯，”吴因回家的时候正听见程子凌在打电话，“最好是在二环内，现在这栋楼太偏。好。”程子凌坐在沙发上，看见了开门进来的吴因，很快又转开视线，“嗯，确定了，就在北城。”
“子凌哥，”吴因投过去好奇的目光，“什么定在北城了啊？你的分公司就决定开在北城了？”
“好。”程子凌挂断电话才回答她，“嗯。”
“为什么是北城啊，和北城比起来，海城的经济不是更发达吗？”吴因问道。
“北城是首都。”程子凌回答道，“而且高新技术方面缺口大，在北城，这块蛋糕还没有那么多人一起分。”
“哦，北城也挺好的，”吴因转身上楼前说道，“你家里人都也在这边。”
程子凌没说话，只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吴因心一沉，回头去看他的表情。客厅里没开灯，餐厅的灯光倾洒在沙发的一角，程子凌坐在单人沙发上，半边脸藏在黑暗里，看不清楚神色。吴因知道自己大概是说错话了，程子凌好像从没有把这里当成过自己的家。
“因因回来啦，”此时，许芳兰恰巧从厨房里出来，看见了楼梯口的吴因，“先上去写作业吧，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让陈姨叫你。”
“嗯，好，”吴因朝她展颜一笑，“哎，舅妈，您最近是不是休息得不太好啊，脸色都有点憔悴了。”
许芳兰脸上神情明显僵了一下，“没事，只是最近总是做梦，晚上睡得不怎么踏实。”
“那您晚上睡前喝杯热牛奶试试吧，”吴因提议道，“那我就先上去咯！“
“好。“许芳兰点点头，往程子凌的方向扫了两眼，很快又回了厨房。程子凌沉默地往厨房里看了看，出了别墅的大门，绕到后门，靠在墙边，从烟盒里倒了支烟出来，叼在嘴上点燃。烟雾缭绕间，他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落到地平线之下，眼神定定地朝着天边，不知道到底在看哪里。直到一支烟抽完，他走出了别墅的范围，把烟头扔在了小区里的垃圾桶里才回去。
……
又被杜欣怡和杜慕远两个人劝了两次，吴因打定了主意要考国立美院。高三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比谁都要努力，一边学文化课，一边还要抽出时间隔三岔五地练习画画，准备国立美院的美术水平考试。
“因因，多吃点吧。“晚餐的餐桌上，郑如蕙忍不住给她夹菜，”你看看你最近瘦了多少，别哪天学晕过去了。“
“妈，我不想吃了，没什么胃口。“吴因神色恹恹。
“怎么了？是不是二模成绩下来了？“郑如蕙紧张地看着她。
“如蕙，因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别给她这么大压力。“郑如松在旁边说道。
“我从来不给她压力的，“郑如蕙放下碗，伸手去探吴因的额头，”因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考不好没关系的，啊，妈妈能养你一辈子。高考再重要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啊，何况是这个二模呢？“
“妈，“吴因确实是因为二模的缘故不太开心，眼里隐约有点晶莹，”你放心吧，我没事。“趁着郑如蕙转头没在看她的功夫，吴因悄悄抬手擦了一下眼睛，隐蔽的动作却被坐在她对面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程子凌收入眼底。
“再喝碗汤，“吴因已经放下碗了，许芳兰还是劝她再喝一碗汤，”这可是我和陈姨研究了半天食谱熬出来的，很补身体的。“
“舅妈，我真的不要了，我先上楼吧还是。“吴因推辞道。
“你都还没喝呢，喝一碗，喝一碗就让你上楼了好不好？来，“许芳兰给她盛了满满一碗，”因因，听话。“
吴因实在走不掉，只得坐在餐桌前老老实实地把汤喝完，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回房间去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