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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讲了不少为之加油鼓励的话,暗地里却也偷偷下定决心要离他近一点,要同他考一个省的大学。
大抵从那天开始,他的成绩真的渐渐有了起色。
六月将至。
五月下旬,热得不可开交的天可算识相的下了两天雨,快干涸上池塘也终于重新焕发出新的生机。
旁边有一颗棠梨树,年龄可能比即将服从刑法的高考生还要大些,很高大,比形似灌木丛的野生棠梨树要大上个好几倍。
如今被学生们作为愿望的寄托,整颗树上不见青色只见红色,尤其显眼的有一张用红色底图黑色细绳拴着的愿望条子。
“考上大学,离他近点”
在清一色的红绳里,黑绳格外明显,是刘耀文的字体,能看出来是很用心写的,很工整,除了字不太好看以外,实在再找不出什么参差。
是严浩翔督着他一笔一划写的,只是没想到,最后的最后,此刻写下的字句,翻页就变成了发黄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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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正当热气蒸腾时落雨的缘故,学校新修的柏油路还时不时散发一股刺鼻的味道,一经过总要不可避免的经历一遍热气裹挟着刺激气味灌进鼻腔。相反,到了球场上却时常能闻见新翻泥土的清香。
新校长又开始作妖了,又是毕业后书籍问题,又是不准撕书喊楼,还威胁般宣称如有撕书现象一经发现,记永久大过,记入学生档案。
什么烂规则,搞得毕业气氛都没有。
最后还是恐吓到位,大家都不敢了,今年的六月比往年的安静得多,没有撕书喊楼,只有面对面站在教室外布满栏杆的台子上探出个头,干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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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截止在一些书籍碎屑从天台往下坠落。
几乎是一瞬间呼喊声贯穿整个教学楼,嘈杂混乱,不过这大抵才是青春该有的样子。
大概是有人做了示范,几乎所有人的释放欲都被激了起来,教室里陆续响起了最经典的几首毕业离别曲,一处又一处的纸屑如洪水一般冲涌而下。
先发制人是刘耀文。早就准备好一大麻袋的书籍碎屑放在天台,估摸着大概率是算过天气时间的,相比前两天到处弥漫着水汽湿漉漉的样子,今天要晴朗得多。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谁都没有资格管我们在高中时光即将告一段落前的所谓仪式感,大家都天生反骨,越阻止反倒撕得越狠。
今天的云格外的漂亮,不可名状的美,群鸟也像是应景一般的一直在头顶来回旋转。
只是傍晚的天空每一秒就是一帧画面,变得太快,用转瞬即逝形容最贴切不过。天边很快泛起了鱼肚白,很快变橙再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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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表面看起来高冷得不行,笑起来却特好看,特讨喜。
借着一片混乱喧哗声他偷摸着说出了隐蔽在心里好些年了的那四个字“我喜欢你”。
知道知道都还是还是高中生,现在自己在做一些有损学生形象的行为,但他一味的觉得他们会有未来,自己只是说了一句放在现在显得不合时宜的话,以后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