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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赶到时只记得严浩翔整个蜷缩在墙角里,像一只焉了吧唧的小玫瑰,眼里却是从未有过的镇定。
第一眼把严浩翔身上的红酒印子看成血渍,刘耀文立马慌了神,为自己的迟到感到愧疚。只觉得心里一阵抽痛,他好想上前给他一个拥抱,但不敢。
男人倒在面前的血泊里,有一瞬间刘耀文觉得悲剧好像再次上演了,他该如何保全严浩翔。
还好,男人只是暂时性昏迷。
模模糊糊记得严浩翔问他,男人先动的手,他算正当防卫吗。
刘耀文心头一紧,他说过要保护喜欢的人,三次了,他好像一次都没做到,每次都会慢一步。
他回了句“算”,之后把外套给严浩翔披上,不记得严浩翔说了多少句脏,严浩翔说会脏了他的衣服,可刘耀文哪管衣服脏不脏,别说衣服,命都是他的。
袖子上还有未干的血红色液体,刘耀文怕他难受,想帮他卷起一些,卷起一瞬间刘耀文似乎明白了,明白他为什么无论夏冬季节都是穿着长袖,从未见他穿过长袖的原因。他手腕上有一个疤。
刘耀文只觉得钻心的痛,他不知道眼前自己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人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严浩翔也似乎很避讳别人看见他这个伤疤。
卷起的袖子被再次褪回,滚烫的液体淌在刘耀文的手背上,憋好久了吧。
“吓到你了吧,对不起”
他没哭,是流泪,他说话没有哭腔,没有情绪波动。
“别怕别怕,你看我也有”
刘耀文抓住他的手腕,生怕眼前的人下一秒就会离自己远去,此时自己执行任务时所留下的伤疤倒是起到了作用。
严浩翔眼里盛满晶莹的泪珠,苦笑着应他“真不小心”
“刘耀文,有人无底线骚扰我,我蓄谋把他杀了,这算正当防卫吗”
刘耀文知道他这样问的用意。此刻他眼里只剩下坚定与恨意。
“不算,但我会护你周全”
严浩翔躺在床上,这注定又是个不眠夜,他突然有些舍不得了,舍不得一直陪着他梁艺,舍不得他的盐汽水们,舍不得对他这么好的刘耀文。
早上刘耀文是六点多起的,床上已经没了人影。
他知道严浩翔昨晚没喝醉,他知道他撒谎了,因为他知道,他真的喝醉了之后下意识打的电话不可能是打给刘耀文,他只爱自己,而刘耀文只爱他。
梁艺递了半淡黄色不知名液体给他。
“喝了,解酒的”
严浩翔一怔,满脸错愕的看着梁艺。
“我没醉”
梁艺知道他为何震惊,他讨厌姜,梁艺一直知道,他醉了喝茶都比姜汁好得多,梁艺莫名其妙给他准备了姜汁实在奇怪。
“刘耀文拿给我的”
“刘耀文?他怎么知道你”
这倒让梁艺想起了一件更奇怪的事儿,事发当天他借给舅舅送饭混进了监控室,他舅舅在酒店工作了将近十年,尽职尽责,待新人也好,工作人员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让梁艺进去。
当时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有一男警官强制进入了监控室,就当她觉得即将败露时,却什么都没发生。那男警官就是刘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