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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

向大佬学习炸考场

[ 游惑朝木架看过去,就见上面并排坐着几个缝好的娃娃。

    黑婆把围兜里的那个也放过去,然后把毛线和针一一塞进众人手里。

    她指着竹筐说:“#¥*&…(&%”

    这次就算是吉普赛语,大家也能明白她的意思——她让大家把剩下的娃娃做完。

    黑婆拿了个沙漏出来,倒扣在木桌上,然后佝偻着背离开了。

    她刚出门,屋里便接连响起咔哒声。

    陈斌反应很快,扑到窗子边拽了两下,说:“全都锁上了……她把我们锁在这里了,怎么办?”

    于闻冲竹筐一努嘴:“意思很明显了,还放了沙漏,要么是沙漏漏完才放我们走,要么是在沙漏漏完前,我们得把这些娃娃缝好。”

    众人面面相觑,迟疑着在地摊上盘腿坐下,各自拿起没完工的巫蛊娃娃发起了呆。

    老于长叹一口气说:“还能怎么办,缝吧。既然这位黑婆是题目,总得跟着她的要求走。有什么等沙漏漏完再说,对吧?”

    他们现在下意识把游惑当队长,说完一句话,总要去询问一下游惑的意思。

    但他一转头就发现,自家外甥并没有急着坐过来,而是站在床边撩着帘子往外看。

    “怎么了?”大家精神紧张。

    “没事。”游惑说。

    他想看看黑婆去哪里。

    ·

    窗外,黑婆背影佝偻。

    眨眼的功夫,她居然已经走得很远了,片刻之后没入了那片黑色的树林里。

    游惑放下窗帘。

    他本要回到炉膛边,但脚步却顿了一下。

    木架最底层,有一个娃娃歪在边角上,摇摇欲坠。上面了一层灰,并不起眼。但支棱出来的那只腿却吸引了游惑的目光。

    他走过去,弯腰捡起了那个娃娃。

    从布料和灰尘来看,这娃娃应该是很久之前做好的,做工仓促简陋,四肢和身体连接的地方,针脚歪斜,手臂跟细长的腿还不是一种颜色。

    这让那只娃娃显得怪异又可怜。

    但这并不是吸引游惑的主因。

    他之所以盯上它,是因为它的一条腿上有花纹。

    娃娃粗制滥造,花纹却极为生动。就像在活人脚踝上纹的刺青,刺青的团是一串风铃花。

    游惑盯着那个刺青看了几秒,伸手拍了拍沙发上的人。

    秦究一直支着头看他,被他拍了两下,懒懒开口道:“说。”

    游惑拎着娃娃的腿递给他:“眼熟么?我脸盲,怕记错。”

    秦究看向那个图案:“我应该眼熟?”

    游惑不耐地啧了一声:“我上次从禁闭室里扫出来的东西……就是放在你门口那桶,里面好像有这个。”

    秦究:“……”

    你居然还有脸提???    别人不知道有没有脸,反正游惑很有脸。

    他说:“那块带刺青的就放在桶中心,最上面,应该很显眼,没看见?”

    秦究气笑了:“你故意恶心我我还得细细观赏?”

    他拨弄着娃娃的腿,翻看片刻又说:“况且……我如果认真回答你了,算不算额外的帮助?”

    游惑收回娃娃:“不记得算了。”

    ·

    其他人没去过禁闭室,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更不敢乱插话。

    老于作为一个资深酒鬼,有手抖的毛病。

    他拿了一根粗针,捏着毛线一头怼怼怼,怼了五分钟也没能成功穿进洞里。

    于闻瞄了两眼,终于还是没忍住,一把夺过来。

    “喝喝喝,喝得一身毛病!现在手抖以后脚抖,有你受的。”

    他咕哝着帮他爸穿好针线,又丢回去。

    其他人也陆续穿好,拿着娃娃准备落针。

    只有于遥,握着娃娃呆坐半晌,低声说:“我感觉这些娃娃很怪,我有点怕,能不能不缝?”

    她的声音太低了,几乎是在喉咙里咕哝的。

    唯一听见的,只有离他最近的老于。

    老于拿着针愣了一下,正要出声安慰。

    就听游惑说:“等下。”

    他说得太突然,大家吓一跳,连忙停住手,茫然看着他。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陈斌问。

    游惑走到竹筐边弯腰查看。

    他在那些胳膊、大腿、脑袋里扒拉着,拿起几根粗制滥造的娃娃手脚,又丢回框里。

    “别缝了。”他拍了拍手上的灰。

    “为什么?”不怎么开口的梁元浩忍不住了。

    游惑指了指竹筐:“这里面的布料差不多,都是灰的。但木架上完工的那些,手脚颜色差异很大。”

    梁元浩皱眉:“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直觉有古怪。”游惑站直身体。

    陈斌看得出来,这群考生都很听游惑的话。

    他拉了梁元浩一下,冲游惑尴尬地笑了笑:“颜色这个……确实有点怪,但黑婆让我们缝这个。不缝的话,确定不会出事吗?”

    游惑:“不确定。”

    陈斌:“……”

    梁元浩还要说什么,陈斌拽着他摇了摇头。

    “哪来那么多百分之百确定的事,听不听随意。”游惑本来也没多少耐心,老妖婆的鸟语就够烦人的了。

    他说完拽了张椅子坐到炉边,一声不吭烤火去了。

    “哥……你真不缝?”于闻拎着娃娃,小心问他。

    游惑手指抵着下巴,“嗯”了一声。

    “那行吧,我……我也不缝了。”于闻迟疑了一下,把手里的娃娃放回竹筐。

    其他人有了上一轮的经验,也跟着放下娃娃。

    这其实是一个很没有把握的选择。

    但在这种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是有把握的,每一次都是拿命在赌。

    只不过游惑赌得格外淡定。

    他就像一个特别的冒险家,脸是冷的,骨头里却又野又疯。

    这种冒险性的选择,能说服其他人,却很难说服陈斌和梁元浩。

尤其是考过三场,分数依然极低的梁元浩。他现在压力太大,看谁都带着怀 疑。

    他没经历过上一场考试,不知道这队人的分数,更没见过游惑之前的表现。

    在他看来,游惑从进考场起,就一直在违规边缘试探。每一次举动都在挑战考试系统的底线,挑衅这些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

    他真的无法理解这种行为……

    老实一点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跟这些可怕的东西对着干呢?

    多活一会儿可以吗?

    他愤愤地说:“随你们。”

    接二连三的死亡让他风声鹤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相较于游惑,他更愿意老老实实按照黑婆的要求做。

    说着,他拿了一条娃娃腿缝了起来。

    粗毛线从布料中穿过,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陈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游惑,两厢为难。

    ·

    沙漏漏得很快,没过片刻就空了。

    梁元浩手笨,紧赶慢赶也只缝上了两条腿。

    陈斌最终还是选择听黑婆的,但他耽搁得更久,只来得及缝一只胳膊,还只缝了半截。

    咔哒一声。

    小屋门锁开了,黑婆佝偻着肩背进了屋。

    她歪着头扫了一眼屋内,然后迈着小步子走到梁元浩和陈斌面前。

    “唔……”黑婆拎起他们手里的娃娃,皱着眉,似乎很不满意。

    梁元浩脸色刷白,低声抱怨:“都是些不相干的事,在那浪费时间,不然我肯定能缝完……”

    黑婆又看向其他人,却见他们都空着手,脸顿时黑了下来。

    众人惊疑不定地看着她,生怕她突然暴起。

    谁知她黑了一会脸,又舔着嘴唇笑了。

    她把娃娃放进竹筐,收拢了一下,又说了一串听不懂的话,便把他们赶出了小屋。

    ·

    屋门关上的瞬间,乌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听力考试播放结束,你有足够的时间思考所听内容。】

    【祝你取得好成绩。】

    ·

    游惑和秦究进了屋,其他人像找老鹰的小鸡,悉数跟进来,把客厅填得满满当当。

    “所以刚刚缝娃娃有什么目的吗?”于闻挠着头说,“没看出来啊,好像缝也没事,不缝也没事。”

    老于拍了他一下:“别做梦了,哪来这种好事。可能只是没到时候罢了,等着吧!”

    游惑没管这个,只是从手机里翻出录音:“谁有翻译软件?”

    于闻连忙说:“我有我有!”

    “但现在手机没信号啊。”陈斌说。

    于闻:“我这个不用联网,词库下载好的,而且语音识别!”

    大家顿时亢奋起来。

    游惑点了播放,把手机扔在于闻手边。

    于闻宝贝一样握着自己的手机虔诚聆听。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满怀期待。

    没多久,黑婆那段乱码放完了。

    众人没敢说话,屏息凝神。

    等了有两分钟吧,于闻白着脸说:“我日……”

    “怎么了?”

    “翻译软件没有吉普赛语……”

    “什么鬼翻译软件?!”

    陈斌梁元浩都不信邪地开了自己的app,翻找半晌发现,居然真的没有。

    众人:“……”

    草。

    要死在外语上了。    一门连翻译软件都识别不了的外语……

    亏系统做得出来。

    “……联网呢?”于闻戳着手机屏幕,有点急:“是不是我下的词库还不够?联网有用吗?监考官能帮这个忙吗?”

    众人闻言朝秦究看过去。

    这位监考官先生站在客厅一角的橱柜前,百无聊赖地翻看熏香炉。他后脑勺好像长了眼,头都没回,说:“奖励牌不是你们抽的,看我干什么?”

    屋子里熏香太浓。

    他拧开炉盖,挑拣出那块熏人的玩意儿,丢在一边。这过程中,他瘦长的手指在炉中拨弄着,完全不怕烫。

    众人听了他的话,又眼巴巴看向游惑。

    但还没等游惑开口,最先提议的于闻又慢慢冷静下来,“算了,词库应该下全了,我就随便问问……几个版本的翻译软件都没吉普赛语,那就算联网,可能也翻不出来。如果真的查不到什么东西,还会白白浪费一张牌。”

    陈斌左右看了看,忍不住问道:“什么牌?从进队开始我就总听你们提,但一直没好意思问。”

    当初抽牌的时候,全队的人都看着,该知道的都知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大家七嘴八舌给陈斌解释了一下奖励牌的用处。

    陈斌听得目瞪口呆:“……还真有奖励?我以前只在传言里听过,还以为是骗人的。你们做了什么?怎么拿到的机会?”

    众人面露羞愧,心说全靠系统随机,给了他们一根金大腿。

    陈斌是个识时务的,见大家面色各异,也没多追问。

    他朝梁元浩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紧抿嘴唇,脸色很难看。其实他自己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他们虽然没亲见过奖励牌,但听说过。

    不管因为什么理由拿到奖励机会,都只证明一件事——这支小队非常厉害。

    或者说,这支小队里有非常厉害的人。

    这位厉害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而他们两个刚刚很不巧,跟大佬做了相反的选择。

    陈斌轻拱了梁元浩一下,趁着其他人正在讨论,小声问他:“后悔么?”

    梁元浩拉着脸,粗声粗气地说:“后果还没显露出来。一次对就能次次对?反正我不后悔。”

    “我有一点。”陈斌一脸愁苦,看着地面出神。

    ·

    “哥,要找监考官帮忙吗?”于闻问。

    “不找。”

    游惑坐在沙发扶手上玩手机。

    秦究把熏香炉的盖子重新扣上。

    他随便抽了一条彩巾,擦干净手指,然后不慌不忙地踱到游惑身后。两手撑着沙发背上说:“真不找?这张牌在我这里捂很久了。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用掉它。”

    游惑头都没抬,冷笑一声算是回答。

    秦究更有兴味了。

    这位考生实在很有意思,正常范围内的小问题,他一点儿也没少问,指使起监考官来半点不客气。可一旦涉及到求助牌,他就打死不用,好像求助就是低头一样。

    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001监考官在心里点评。

    ·

    游惑点了几下手机,黑婆小姑娘似的声音又在屋内响了起来。

    这不像英语。英语大家都懂,即便学得差,多放几遍、放慢一点,就能听个七七八八。

    吉普赛语他们真的一窍不通,就算把这段录音循环播放一整天,那一窍也不会被打通。

    他们沉默着杵在客厅里,绝望地被鸟语包围。

    ·

    那段话放了有十来遍,突然有人打了个响指。

    众人猛地回神:“谁?怎么了?”

    打响指的居然是mike。

    他张着嘴,一动不动地听完黑婆最后两句话,神情激动地叫了起来。

    因为语速太快,听着也像乱码。

    老于他们懵逼半晌,转头问游惑:“他说啥?”

    游惑皱着眉说:“他说黑婆的吉普赛语里夹着波斯和俄语词汇。”

    他转头问mike:“你确定?”

    作为四国混血,mike虽然长得对不起血,但在语言上还是有底的。他放慢语速解释了一下,说自己的外祖父来自于俄罗斯,他对俄语虽然不精通,但词汇量还行。至于波斯语,他在大学期间心血来潮选修过。

    吉普赛人在迁徙过程中,经常会受居住地人的影响,所以语言里常会带入外来词。

    他们还会学当地的语言,就比如黑婆能听懂考生说的中文一样。

    村长说过,黑婆当年是跟着俄罗斯人来这里躲避战乱的,想必受了俄罗斯同伴的影响,语言用词里会有混杂。

    这点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秋月………又有人在水文了

秋月太水了

离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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