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哥,南清哥见妹妹一面吧,妹妹真的被折磨得难以忍受了!”
暮子笙跪在暮南清门前。身上的装扮还是华贵的,但是头发随意披散着,面容憔悴眼里已经没有了光,倒还有种楚楚可怜的病娇美人模样。十指裹着厚厚的纱布,渗着血迹,连磕头都不敢用手撑着地。
她低着头,眼睛里滚着泪珠,她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求这个哥哥能够稍稍护着她一点。
正快要绝望时却出现了一双脚。她抬头,见男人一身青衣,眼角一点嫣红,那颜色好像比前些天更红。原本帅气的哥哥好像因为那抹红变得骇人起来。
她顾不得疼痛紧紧抓住暮南清的衣角,不敢放手,泪水汩汩的流。
“哥哥,求你救救我,求你……阿笙受不了了,阿笙疼。”她学着姐姐的样子求他,泪流满面,却始终在眼中蓄着些,透着光看不真切。
暮南清不做声,只是冷冷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眼中一片阴翳。
玩替身?她以为她是谁的替身?就好像他暮南清对一个消失已久的女人深情不寿,同一道沟摆在他面前他能踩两遍?
“想解决?”他冷声问她,言语里没有任何温度。
这一刻女人像是看到了救赎,得到了放松后那种笑,只剩卑贱。
有些人不是真的贱,只是把自己放的太低,只会摇着尾巴一味求别人乞怜。没有人长得像狗,没有人天生像狗,只是人亲手把尊严丢下,才会变成狗。
“那就把夫人唤来,好好解决。”
一句话将女人定在那里,本能反应不敢再动弹。姐姐没走前他不是这样的。
暮南清看着她震惊的表情终于有了想笑的意味,这些女人是真的蠢笨,如此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若不是为了暮子颜能由他利用,她大可不必把自己那么当回事。
有时候,还是苏愉嫣那种聪明的女人相处更舒服。
若不是那个女人险些诛了暮家的九族,或许他愿意与那个高傲跋扈的长公主好好相处,毕竟……他们都是同一种人。
利益至上、恶毒无情,但是最大的共同点是聪明 。如果没有那件事,长公主便是他的世俗理想。
“国师大人可是想本宫了……”明明是一句暧昧话,却配上她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长公主今日找来,便是来处理这个多嘴多舌又愚昧无知的女人。
她上前拽住想要爬开的女人的头发,竟是直接拎了起来,疼的女人不敢动弹。
“头一次有人,敢对本宫有意见,暮子笙。”她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抵在暮子笙的脸上“不如看看你家哥哥,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我?”
暮子笙无助的望向暮南清。
见到长公主之前她还在赌,赌她这个哥哥会不会向着她一点点。可当她第一眼见到长公主就知道不会了,她只有乞怜。
苏愉嫣又将她的脸侧向自己“看着本宫!是谁?看清楚这张脸,懂了么?”
此刻头皮上的疼痛和脸上冰凉的触感让暮子笙说不敢动弹,只能一个劲儿的哼哼。
阴雨的天气让人烦闷。而此刻手上的女人,让本就不喜欢这种天气的苏愉嫣有些焦躁不安。
那个女人死的时候也是这样,像只被已然控制垂死挣扎的兔子一样,无谓又轻微的挣扎,向这个阴冷的天气发出求救。
越是挣扎,就代表越是向往自由。对于这种懦弱的人,自由是什么呢?
长公主又笑了。
笑得那样猖狂,笑得用一只手捂住了脸,笑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动弹。
她笑的样子很美,美得不可方物,却像个疯子。
“对于懦弱的人,只有这样,才是解脱。”
那把刀子最终还是没有划破少女娇柔的面部肌肉。
她用一抹艳红将少女的青春添上了最深刻、最凄美、最亮眼、最后的一笔。
“还给你,至少她死的没有那个女人丑。”
暮南清并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谁,只是将杀人的过程渲染得如此赏心悦目的,也只有她了吧?此刻暮南清心中的某种沉睡已久的东西好像再次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