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该谈谈了，侯老师。”小花迅速转身扣下了焦南的手枪，将人以单膝跪地的姿势押在地上：
“你不是我的对手，把黑瞎子交出来。”
“你早就看出来了。”焦南一把将面皮扯掉，露出一张清秀俊朗的脸，正是驿安的女老师侯爵。
“从一开始我们就看出来了，瞎子在哪？”
“这楼里的鬼不让他进来，把他藏起来了，我们要是能活着出来自然能见到。”
“嘟嘟——”小花的手机震动两声，他希望是黑瞎子报的平安信，打开一看，却是阿透：
“人脸复原出来了，但不止一张。”
紧接着是两条彩信，分别是两个覆盖着红色黏土的头模，上面还戴了假发和假五官等辨别面相的工具，第一张照片能看出来是一个有些女相的俊秀男子，第二张照片则是用模具还原出来的红久的脸。
彩信是十分钟前发的，虽然刚刚进门但信号已经很弱，小花无法用通讯设备联系上任何人。
“告诉我，你是谁。”小花的语气很冷，黑瞎子的消失让他越来越没有耐心玩这场游戏。
“你在幻觉里见过我的。”
“你是那个穿嫁衣的女人，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我出过幻觉的？”
“那时候黑瞎子还在和我们联络，他想知道二月红给你留了什么，他……”
“太想让你自由。”
小花心里咯噔一下，他早知道黑瞎子的用意，但当被人亲口说出来时，内心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震颤。
“你是乌啼国的公主，那位将军心心念念的人。”
侯爵苦笑一声，示意小花的手松开些让她起身：
“话都到这份上了，小九爷，我们合作一把。”
小花把枪收起来，出于礼貌扶了侯爵一把，侯爵本来只想借小花的力把那扇门打开，关于自己的种种往事她并不想让小花知道。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是她想瞒就能瞒得住的。
“将军墓的第一个画师是你 ，你逐渐忘记他的脸后画师就改成了红久。”
“我患上了逆行性遗忘症，不会拿画笔了。”
似乎活得久的人都有这种毛病，最严重的是张起灵，黑瞎子对太久之前发生的事记得也不是很清晰，阿透曾猜测这并不是什么逆行性遗忘症，而是人体的一种保护机制，对他们这种寿命远超人类极限的生物来说，大脑储存器装了太多东西就要定期清理。
“解先生，不要再耽误时间了，我们早点出来，那位黑先生就多一丝生机。”
小花其实并不太明白侯爵说了这么多遍的“出来”“生机”都是什么意思，但事关黑瞎子的安危，小花本能地跟着侯爵来到一处石像旁边。
刚进门小花就注意到了，这十八层塔不高，每层都堆着一排盔甲小人，仔细看每个石像都略有差异，但都看不清脸，长长的嘴巴耷拉下来，活像在脸上写了个“囧”字。
“请，阴兵开路！”侯爵缓缓扭动手边的一个小石像，塔底逐渐出现一处通往地下的楼梯，隐约之中，小花听小提琴被拉动的声音，一个念头在他脑中乍然浮现：
那是黑瞎子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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