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东阳的前一夜,杨画师给小花打了通电话:
“解老板,您给的两张照片,我按面部轮廓将骨相推画了一遍,的确是同一个人。 ”
接到消息后,黑花二人披着月色匆匆赶往画室,许是因为年节将至,天气愈加寒冷,坐在私家车里骤然开了暖气反而激得小花打了个寒战。
“是不是衣服穿少了。”黑瞎子看着被自己裹成粽子的小花陷入沉思。
“我觉得我是被你热感冒的。”小花打趣了一句,经过这两次下墓,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伤势没有全好,如今又在隐隐发痛。
黑瞎子当真以为是天气的缘故,他坚信小花是之前在东北冻着了,他们几个人中最了解东北气候的是人在长白山里的张起灵,先前小花还打趣过张起灵会不会张口说东北话。
下车后,黑瞎子自作主张把小花的拉链拉紧了些,正好撞见缩成一团正在开画室门的杨禹。
“南方的天湿冷湿冷的。”杨禹将自己的长发轻捥成一个扣,打开了画室的门。
画室一楼是打印机和卫生间二楼才是学生们作画的地方,小花他们上了楼,杨禹从自己的画架上抽出两张画。
打印出来的照片被贴在两张临摹纸下,杨禹在上面用炭笔勾勒出了两个女人的骨相,同比例放大后,几乎完全重合。
“解老板,除此之外我还您师娘画了幅素描。”杨禹从画箱中抽出一个速写板,上面夹着一张画:
画上是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子,灵动的杏目似盛着万千星辰,此刻正含情地望着自己的情人。
“谢谢,我很喜欢这幅画,你的欠款免了。”小花接过画,小心收了起来。
杨禹的脸眼看就快憋笑憋到扭曲,小花看着他这不值钱的样子,大大方方撕了欠条:
“回北方去开工作室吧。”
小花嘴上这么说着,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去,杨禹还有没有机会把钱还给他。
“大善人,把我欠的钱也免了怎么样?”黑瞎子见状,笑呵呵问了句。
“做梦。”小花一把拉过黑瞎子的手臂下楼出了画室,许是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两人对互相的肢体接触逐渐习以为常。
“最后一站,广西东阳。”小花看着灰蒙蒙的天,自顾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