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多秋,可怜一处情深旧。”
一一《辞九门回忆》
九门的老人,身后大多选择土葬,或是家族传统,或是职业习惯,见了太多的粽子,总觉得自己还有苏醒的一天。
只是,醒来的时候,你已不再是你了。
小花取了戒指,这枚一直活在张起灵和吴邪臆测中的鬼戒,如今就在他手上。
小花回想上次见过的鬼玺的样子,玺上的雕刻很复杂,光主要造型就好几个,几个恶鬼最为突兀,有几处凹陷的地方,对应着他手上鬼戒的鬼头数量,吴邪猜测这种玺是官玺,因为它造型奇特,而且大小足有四厘米,关键是它的名字——龙鱼鬼玺。
不过这东西现在不在小花手上,吴邪上次去医院看他时,扭扭捏捏提过一嘴霍老太手上还有枚鬼玺,现在在他手上。
那物件在吴邪口中有接回张起灵的奇效。不过听王盟说吴邪那小子最近丧得很,估计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有一点小花倒是很自信,二月红不可能和云顶天宫扯上关系,老九门相约守青铜门不假,但二月红早已金盆洗手,这个约定一是和他没什么关系,二是因为长白山这地方或多或少对九门来说有几分邪性在身上,佛爷不喜欢的地方,二月红也不会碰,何况九门其余几个老人后期的精力都投在佛爷的古潼京和神秘仓库上,离长白山倒是愈发远了。
总之,现在拿到了戒指,无论如何还是要去戒指的来源处查一查,这件事疑点太多,多到连条线索链都凑不齐,譬如二月红的戒指是谁戴上去的?陈皮为什么要揪着红愿和红久不放?按时间线来推,红久在被陈皮营救之前就已经画了地下室里那幅画,既然这样,这一切是谁策划的,布这局棋的人需要他干些什么?还有,黑瞎子究竟在这局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小花觉得头疼,合上二月红的棺材祭拜一番后,戴上鬼戒后离开了墓地,现在的他没什么目的,倒是突然想回老梨园坐坐。
长沙是小花的家,回到家的人总会将疲惫
肆意释放,小花难得饿的厉害,这会子鬼使神差地想到红愿念叨的一句和妻子在老梨园对面开了家阳春面馆。
想到这儿,小花戴上戒指,驾车驶向老梨园。
老梨园那一条街还维持着民国时的样子,偶有几间老屋翻新,也是装潢得古色古香,这条街能被保住还是二月红的功劳,当年文旅局的人过来和二月红商量把这一条街打造成“名伶街”被二爷一口回绝,一心隐世的二爷摆摆手,把梨园一关,管他是谁爱理不理,不过梨园偶尔也会开一场,譬如某些重要日子,伙计们愿意扮上唱一番,运气好的话二月红还会亲自上台,在梨园听戏不收钱,路过的戏迷愿意来便进来,一饱耳福,只要守规矩该叫好时叫好,不该出声时不捣乱就好。文旅局尊重老艺术家,虽然不开发旅游业,还是把这一条街保了下来。
小花平时一直忙在宝胜那边,对于梨园对面新开了家阳春面馆这件事,还真没什么印象。
面馆没有特殊的名字,黑色的实木牌匾,上面镌刻着鲜绿清秀的瘦金体文字“阳春面馆”
。
古朴的小院门前坐着一个女孩,短短的乌黑色头发,坐在木制矮板凳上,正在专心致志地低头数蚂蚁。
“小姑娘,多大了?”小花低下头,温柔地问道。
“十三。”姑娘笑笑,继续低下头,不远处的地面上,一排蚂蚁正在搬一只小虫的尸体。
小姑娘长得很清秀,右眼角有颗泪痣,长大后必是个美人,小花进门前忍不住又朝她看了一眼,他想到了师父。
跨进门的一瞬间,小花听见了一声嘹亮的鸟鸣声。
小花环顾四周,并没有鸟的踪影,便继续向前走,和红愿的奇珍斋一样,从进门到现在整个布局都给小花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小花反应过来,阳春面馆的一切都在复刻红家的老院。
突然,一个黑色的人影闪过,一把抱住了小花,把他抵到了院墙上……
“这戒指可不是你能戴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