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儿回了一趟老家看望年迈的爷爷,上了岁数,不愿意离窝,奶奶走的早,他一个人了,一年干把块钱也够自己生活开销,也不用锄地了,平常没事上山捡捡柴火、拾拾松毛,用来烧火做饭。
老家的路还是泥路,不好走,沥沥拉拉走了十几分钟才到家门口。大门落着锁,显然老爷子又出去了,那就只好在门口等着。老家在村子偏里边,村子也是在山里头,大山腹地,要是不熟悉路的人,天黑也走不出山。村里就十几户人家,个个贫困户,政府扶贫,水管还是近两年才开通的,往年都要跑几里地外挑水回来吃。
临近中午,一个老头背着一捆柴禾一拐一拐向我走来,是爷爷。爷爷显然也看到了我,稍一愣后便眉目舒展、笑逐颜开,“娃子回来了?”
“嗯,回来看看您,顺便给奶奶上上坟。”“管,我来开门,麻利进屋歇歇脚。”
开门后,我帮爷爷把柴禾放到灶台里面,等爷爷收拾了一番开始造饭。爷爷去菜地里摘了几个青椒和番茄,准备弄个俩菜,我负责烧
锅。
一把松毛先点火,烧旺了添柴,不多会儿灶火里就燃起了熊熊烈火,灶锅里烧着水、冒着气儿,混合着草木烧柴,一缕缕炊烟飘上房梁,飘出屋外,晌午了,该吃饭了。
“娃儿啊,城里住的习惯不?听说城里吃个饭都是这个添加剂、那个防腐剂的,那对身体多不好,这回回去给你带点房后的菜拿回去给家里吃,没打药,放心吃。”爷爷自顾自地絮叨不停,边搅锅边吧啦,“娃儿啊,还记得你小时候村东头的金钱不?你俩小时候还一起玩过下河摸过鱼,忘了吧?”
“没呢,他后来怎么样?爷爷。”
“前俩月死了,现在他那屋子都空着没人。”“死了?不是,怎么回事?”
“得病死的,癌症,没钱治。”
“那他家里人呢?没人管吗?”
“老逑管他,他妈老早偏瘫在床,他爸成天喝酒不管娘俩,后来他妈遭不住罪喝老鼠药自杀了,他爸出远门也不回来了,估计搁外面另立新家了。他初中没上完就出去打エ了,常年不回家,过年都没见他人影儿,二十好几了还孤零零一个人,今年年初才回来,好像就是说他得病了,不能出门了オ回来的。这不,回来到底也没撑多久就没了,俩月前死在了自家屋
的床上。说起来,也是个苦命娃儿啊。”
金钱没钱,苦命终生,老一辈常说名字取的太大容易犯煞。
饭好了,我与爷爷各盛一碗,蹲在门口扒拉着饭。这大山深处,烟火不通,山里面就剩下七老八十的孤寡人家,年轻一辈儿无一例外都走了出去。可是大山一直在,山里的人始终有,还会有。
但是我从大山走了出去,慢慢发生了的一些变化,在a大我认识了许多的朋友,没过几天我就会回到a大,要好好珍惜陪伴爷爷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