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知青的到来,让村里边热闹了好一阵。他们与乡下人的生活习惯处处不同,倒也显得格格不入。尤其是在农村条件比较差,几个刚来的女孩受不了,白天夜里哭过好几次。反倒是江铖,虽然长得细皮嫩肉的,苦活累活没个几天就适应了。
周年年最喜欢跟着她阿爸去一块名叫转坡岩的地,这群知青就在她的旁边干活。
周爸看着女儿偷偷摸摸的眼神,吸了一口烟:“丫头,看啥呢。”
周年年忙收回自己的眼神,瞪了周爸一下。周爸一下就乐了:“这小妮子。”
午时天热,周年年看了一会就回家了。她坐在灶头,用烧黑的木炭一笔一画的在地上勾勒,等到画成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那地上赫然是江铖今天弯着腰在地里拔草的模样。
她立即要抬脚抹去,可是左看右看又觉得舍不得,于是便逃似的离开厨房。
晚上周爸回来了,他坐在门口对着布满星空的天抽着烟,时不时回头看一下在厨房里面做饭的小妮子。
等到周年年做好饭端了出来,周爸才想起来他的橱柜上有一块糖饼,于是转身去拿。往外走的时候低头一看,发现了周年年的话。他若有所思的皱皱眉,没说什么。
吃完了饭,周爸对着正在忙活的周年年说:“丫头,相中城里来的那孩儿啦?”
周年年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脸红了,她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才没有。”
周爸笑了:“没有你脸红个什么劲?”
一听到周爸的笑声,周年年就更羞愧了,她愤愤的走进厨房,发泄似的往地上的画踩了两脚。后看着那模糊的身影,又觉得可惜,蹲在地上要哭不哭的。
周爸看着小妮子别扭的做法,失声笑了笑。还真是跟她那个苦命的娘一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