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野钻出温泉,用毛巾擦拭干净身上的水渍,裹了一身紫白混合色浴衣出了浴室。
还是有点改不掉从前在稻妻时在公共澡堂洗澡的习惯。因为胸与其他来沐浴的女人相比实在是逊色很多,她总是习惯腰间裹一块大浴巾,泡完澡从汤池站起身时要面对石壁,不让其他人看见她的身材。
其实不是自卑于自己的身材,是怕让别人看光了自己,会害羞吧。
九野栗呼……
她长舒一口气,简单拧干头发,用毛巾将头发盘在头顶,打开了装着布匹和毛线的袋子,取出其中一卷灰色雪呢绒。
因为撒娇对老板很管用,他还赠与九野两根棒针。
跟着托马学了这门手艺后,她就没再受过冻。虽然十五岁才认识托马就是了。小时候,每每天气寒冷时,她都是依靠着打工包吃包住的饭店后厨烧柴火的温度度日。稍微长大些,她多接了几份杂七杂八的临时工,时间长了也就有了些积蓄,勉强能糊口。
收入稳定后,她觉得稻妻城唯一一家卖衣裳的小仓屋标价太高,心一横买了几匹布料,宵宫看她压根不懂怎么做,便耐心教地剪裁打样、缝制、织花边等。她从前都是将几块布拼接到一起,天气冷了就多裹几层,虽然经济有限,但穿上去十分舒适且保暖。
十五岁那年她在稻妻城闲逛,在桥头欣赏飞舞飘扬的樱花,恰好遇上托马,他邀请她来社奉行所听课,内容是[如向打理家庭之事]。本来九野不感兴趣,但盛情难却也不收钱,这个便宜她就去贪了。
很尴尬的一点是,开课前一个时辰她还在为侦探社的委托奔波,好不容易到了社奉行所,却因两天三夜几乎没合眼,困意涌上了头。托马轻轻将她拍醒,轻柔地唤她。
她本以为会被导师讨厌,已准备好迎接他厌恶的目光时,没成想他竟那样说:
“热闹的课堂,不管是谁,都要好好听讲哦。”
后来,托马请求九野留下来,单独给她补了一堂课,教她怎么织围巾。独处的时光,织围巾,比想象中的还要困难呢。
虽然经常出差错,但好歹在他的指导下还算顺利地织完了一条。以后的日子,九野路过卖布料毛线的摊子就会停下脚步买上几卷,大概五卷能织一条。她每每给托马带去织得有些不堪入目的围巾时,他都会笑着说“继续努力”。因此没过两个月,托马就收到了十几条不同布料不同颜色的围巾。
可能她做的衣服不具创新性,但保暖和舒适度方面还算可以。
因为有宵宫和托马的存在,她也学会了缝补荒泷派弟兄们衣服上破的洞。她按照弟兄们喜欢的颜色给他们织了款式相同的围巾,逢年过节就会给弟兄们添新衣服。
见面次数多了,托马与她的关系愈发好,也和她说了很多他来自蒙德的故事。
总之,有他们在的日子,称不上枯燥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