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土,四方村
三小只正在发呆,钟楼上的路奇忙着感慨,全然不知更远处的一大片黑压压的魔物群,正似发疯般的朝着我们这边冲过来。原本还在感慨中的路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朝着远处看去,这一抬头刚巧就看到了远处那成堆成群的魔物。路奇惊了,看着这群魔物的数量,远不止有四方村现存的魔物那么一丁点,也就是说,其中的有些魔物,根本就不是四方村原来的居民,至于那魔物是从何而来,这个路奇目前没兴趣知道,也根本没有弄清真相的时间。
我和师父听了白糖这夹杂着一丝伤感的话语,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也立刻警惕起来了,我的警惕很好解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四方村的魔物不算多,但也不少,全村的猫民除了此时站在灯塔上的路奇外,全都化成了魔物,这还叫少?虽然我并不知道路奇此刻身在何处,但也肯定就在四方村里,不过我倒不担心他,一个十年来一直独自生活在魔物群里的孩子,没点生存技巧是不可能活这么久的,就是顶多,有点心疼罢了。
师父这么紧张也能解释,按照猫土现在的状况,不谨慎一点还真有可能客死他乡,不是因为混沌,就是因为魔物,要么就是魔化京剧猫,又或是韵力耗尽崩溃所至。
咚的一声,站在钟楼上的路奇赶忙敲响了身旁的大钟,心里默默祈祷着我们这边能够有猫听的到,一声接着一声,断断续续的像是在敲什么暗号一样。路奇一边敲着,脸上的汗珠十分明显的低落下来,我猜他大概率是因为紧张,也有可能是慌张。他这方向恰巧就是我们的左后方,如果我们之中有猫听懂了还好,如果没有,那就只有这钟楼被魔物群推翻的结果。
听到这钟声,白糖先是一愣,然后就是写了整脸的惊讶,一脸不可置信的机器般的把头转过去。听到这阵钟声,我们皆是一惊,也全都下意识的把头转向钟楼的位置,稍微惊讶过后就发现了此时正站在钟楼上方,神情慌张,手抖的特别厉害的路奇,还在死命的敲着钟。
起初听到敲钟的声音,我是有些哭笑不得,在这魔物成堆的地方,有哪个胆子大到去敲钟的傻子?何况这四方村里就只剩一只路奇了,他一个小孩在这魔物成群的地方生存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我本以为他不是那种有头无脑的猫,虽然事实也确实如此吧,但此时的我们并不清楚啊,然后此刻的我,完全把他当成了傻子。
但当这钟声越敲越响,钟楼上的路奇一边敲着钟一边惊慌的朝着我们的方向看去,路奇从一开始的紧张和慌张,变成了恐慌,随着钟声的响起,大批的魔物被声音吸引,风一样的朝着钟楼的位置狂奔而去。眼看着魔物群越靠越近,可在不远处的地面上的我们,却完全没有丝毫的反应,路奇慌了。而就在此时,原本傻愣愣的呆在原地的白糖,突然把手抬了起来,不给我们反应的时间,拉起我们所有猫的手,飞速的跑进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在钟楼上的路奇一惊,心里默默窃喜着,也停止了敲钟的动作,猛地把手中的鼓往天上一抛,也来不及收回就立刻从钟楼上跳了下来。也不知是不是白糖和路奇提前打了什么招呼,竟然在同一时刻,跑进了巷子里的密道中。
玄谷,封神岛,众生台
少主身着常服,一脸平静的坐在主位,一手握着笔,一手按着纸,桌旁一箩筐接着一箩筐的竹简和书册摆放的整整齐齐,目测有个几十石的重量。大殿里空空荡荡,座椅整齐排列,殿内除了主位上的少主,和一旁恭敬的站在殿中央的无生外,就没有别的什么猫了。
“哦,是吗?”少主平静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阴冷,只不过更加难以琢磨。往日虽阴冷但眼神透彻,寒意席卷猫心,目及之处,似要被冰覆盖。
少主手上的笔停了下来,但仍在漫不经心的看着桌台上的书册,似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脱口而出“这么看来,他似乎并不清楚我的性格。”
无生有些诧异的皱了皱眉“您,不打算探清那小子的虚实?”
少主冷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掀不起什么大浪来。说到这个,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有些眉目了。”无生语气有些不自信,眼神低靡的低下头去
“无生……”啪的一声,握着的那一杆毛笔被轻放在砚台上,眼神有些不容置疑,少主在坐下之后,头一回正眼看向无生,眼神却是那么的恐怖“你应该还记得打宗的下场吧?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这语气……
少主似恐吓一般的话语,显然并没有什么卵用,甚至可能还不如直接威吓的作用大。
无生沉重的将头抬起,脸上头一回出现了其它情绪,眉头微触,有些心疼的看向少主“的确是有一些有关她的消息,但……末将不清楚,究竟是好是坏。”
少主再次漫不经心的拿起卷竹简阅读,轻飘飘的回了句“嗯?怎么说?”
“如您所料……”
哐当一声,刚刚被拿起的竹简重重摔落,瞳孔猛地一缩,随后便恢复如常了,但多了一丝丝的呆滞,冷言的喃喃自语着“看来这一次,是我猜对了,不过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哥哥……”还有……我的洛儿。
四方村,巷窖
刚被拉进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我有些发懵的僵在了原地,然而此刻别说是我了,就连白糖这位始作俑者也已经懵到不能自己了,除了刚进来的路奇,一个个的眼睛瞪的像铜铃,我要是还清醒着,大概会嘀咕一句,咱是搁这拍摄黑猫警长呢吗?
师父和武崧最先反应过来了,武崧猛地摇了摇头,脑袋还是有些发懵,皱着眉,看向白糖“丸子,你拉着我们跑什么啊?”
我们一愣,眼神有些迷离,听到武崧的声音一齐转过头去看向他和白糖,谁知白糖非但没有回答,还像个木头一样完全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