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小恶魔本人一点自觉都没有。兴致勃勃的看着楼下乱作一团的人。
“啧……红叶姐姐,这位表小姐脾气这么好吗?”谢玉树问道。
红叶看向也是有点吃惊。被众人扶起来的舒表小姐,并没有向众人脾气,神色温和的被身边的丫鬟扶到路旁休息。并没有想象中的娇纵 。
“这不太好办啦!”
县衙内,季含章看着衙役回禀过来的消息。一时语塞。
“姑娘,你没事吧?”
舒表小姐看着走过来的公子,有片刻恍惚,怎么会有如此好看之人。忙起身施礼道:“无事,敢问公子是何人?”
谢玉树微微一笑,转身而去。
站在树上的红叶,看着这一幕,觉得小王爷这逼装的挺到位的。下次写信一定告诉王妃,赏银一定不少,唔,可以让青黛多做点牛肉干。
谢玉树潇潇洒洒的走了,徒留舒表小姐愣在原地半天。贴身丫鬟小声说,“可让奴婢去打听打听。”
舒表小姐忙怕啪了啪丫鬟的胳膊,示意别去。
丫鬟轻轻点了点头。
舒表小姐缓了片刻,一行人往荣寿堂去了。
“爷,白芷回来了。”青黛过来回禀道。身后跟着一个月白色衣服的女子,面容沉静,发间斜插一直乌木发簪。女子躬身行礼。
谢玉树忙抬手:“白芷姐姐,不必行礼。姐姐,一路过来,路上可太平?”
青黛道:“爷又说笑了,有青木哥哥随白芷姐姐一道,路上哪能不太平。”
白芷慕得红了脸拿了块点心塞到她嘴里,“就你知道的最多,快吃块点心堵住嘴。”
青黛被塞了一嘴的点心,眼睛笑的弯弯的,如同初一的月牙。尖尖的,细细的。
红叶贴心的递上了一杯茶。
“谢谢……红叶姐姐……”青黛含糊的道。
啪的一声,青黛摸了摸被谢玉树用扇子敲得头,一脸疑惑。
“教你多少次了,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呛着了怎么办。是想喝你白芷姐姐开的药了?”谢玉树带着笑意说道。
青黛回想了一下被白芷逼着喝药的悲惨经历,打了个冷颤,忙小鸡啄米般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白芷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摸了摸她头,手感不错。就连红叶嘴角也勾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
“红叶,这是王妃托我带给你的…”白芷顺递过去一个包裹。
红叶接过去,打开一看全是上好的牛肉干,忙起身拿回自己屋里。
青黛指着她远走的背影,支支吾吾的……
“咽下去,再说话。”
青黛一脸急迫,两三下嚼了嚼嘴里的吃食,使劲的咽了下去,“爷,她吃独食!”
谢玉树………
“你红叶姐姐,就这么大点喜好,你好歹让让她。”
“不行,我也要吃!”
“那还不赶紧去向你红叶姐姐要去,晚了可就一点也没了。”
“爷,奴婢告退。”
看着急急忙忙奔出去的青黛,白芷和谢玉树无奈的笑了笑。
白芷起身奉上三封信道,“爷,王爷和王妃一切安好。只是世子爷前段时间受了点伤,已无大碍。”
“哥哥,何时受得伤,为何未传信?”
“世子爷说皮外伤,怕爷担心,便不让属下传信给你。”
谢玉树想了想哥哥的性子,“罢了,既然哥哥无碍,那就好。可去看过了文哥儿?”
“奴婢已经看过了,哥儿长时间未醒,只是受惊的缘故,已使人去拿了药。只是……”
谢玉树看着白芷眼底染上的担忧一色,不由一怔“姐姐,快说,可是有何处不妥?”
白芷道“奴婢扶脉时发现玉姑娘已经中毒多日,若不是姑娘身子骨素来康健,只怕已毒入肺腑了。”
“什么”手中茶杯碎了一地,谢玉树起身道“谢家真是好样的!”
半晌,才又小声翼翼的道“玉姐姐,可是知道了?”
“并不知。奴婢来时,王妃曾有交代,若玉姑娘身子有恙,先禀明小王爷知晓。”
谢玉树听到此话,明白母妃怕玉姐姐因为军需之事不愿归家。
“姐姐,可能判断是何种毒素?可解?”
“可以解,只是会影响寿命。”
“劳烦姐姐了。”谢玉树的手紧了紧。“这谢家真是可恶!青黛,青黛!”
“来了,主子。”正在和红叶歪缠的青黛听到声音飞奔回来。
“你的麻袋和棍子还在不?”谢玉树问道。
“在的,爷这会要揍谁?”青黛搂了搂袖子道。
“苏家老爷,可敢?”
“敢!”青黛想到在床上躺着的文哥儿和苏夫人瘦弱的身子,不由得捏了捏拳头“早就想揍他丫的了!”
“不急,这次我和你一块揍!”
青黛呆了呆,这苏老爷到底干了什么事,能劳动自家主子亲自动手揍他。晃了晃脑袋,这事可不常有哦!
“那奴婢先下去准备东西。”
“去吧。”
“白芷姐姐,劳烦你与我走一趟,去与玉姐姐说明情况。”
“奴婢遵命。”白芷起身回礼道。
苏玉娘瞅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弟弟和白芷姑娘,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感觉。
谢玉树沉默的半晌,终是开口道:“姐姐,有一事要告诉你知晓。”
谢玉娘心口猛一收紧,惨白着脸笑着道:“何事?跟姐姐还客气什么?”
谢玉树耷拉着脸,不敢看那笑比哭还难看的脸。示意白芷说。
白芷心中微叹,王爷有一颗赤子之心 ,难怪所有人都喜欢小王爷,又都担心小王爷。
“夫人,你可知你并不是身子不好,而是中毒了。”
“什么?”谢妈妈惊呼道。“怎么会?绝不可能!姑娘吃食都是我亲自打理的?”
“妈妈”谢玉娘安抚的拍了拍谢妈妈的手,她知道她这个弟弟从小就常说,小郎君是要给小娘子撑腰的,是她们一辈子的靠山。绝对不会骗她。
“王爷,可是真的?”谢妈妈焦急的问到。
谢玉树抬眼看到盯着自己的姐姐,微微点点头。
谢玉娘看他微红的眼圈,身子一软,倒向谢妈妈身上。谢玉娘并不蠢,自嫁到这苏家,衣食住行全是由自己人经手。想谋害她并不容易,且她自身也懂些医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身子不好了。对了,是她生完两个孩儿没多久,便感到体虚,一直以为是伤了身子,那个时候……
心间的惶恐一点一点的散开,流向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