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来的时候花开了,严浩翔走了,他坐上了北上的火车,去赌一个看不到的未来。
江时音一个人在火车站坐了许久,她不是没劝过,但最终严浩翔还是打算去,江时音自然是接受。
严浩翔所做的所有决定她都接受支持。
十九岁的生日江时音一个人过的,那时她已经高中毕了业,在重庆本地找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由于国家对残疾人的扶持,工作量不算大,每天也不用加班。
晚上守着电话,她知道严浩翔肯定会打过来,在近十二点的时候手机上显示视频通话的邀请。
江时音立刻就接了起来,朝思暮想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了巴掌大的屏幕上,最近严浩翔很忙,之前还能忙里偷闲跟她打视频,后来连闲也偷不出来。
但只要知道思念的人在远方好好的,就比一切都好了。
严浩翔说:“我拍了一部电影,还是男主角呢,过几天就可以上映了,你要去电影院看哦。”
江时音忙点头:“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年前吧,回家一起过年。”
江时音还是点头,就这样无话可说,空气都沉默。
她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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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上映那天江时音一个人去了电影院,围着严浩翔从北京给她寄过来的围巾,他说那是一个前辈送给他的,特别暖和。
就好像严浩翔陪她一起看电影一样。
散场的时候又下了雨,比雪还冷,淋在脸上不太舒服。
近两年重庆的冬天格外冷,大概是没有严浩翔陪在身边的缘故吧。
电影严浩翔和女主角在雨中亲吻,虽然知道那是假的,但江时音还是心中酸涩。
最近家里多了她这个经济收入,生活状况改善了很多,母亲的脸上也有了很多的笑容。
严浩翔还从北京寄来了很多钱,但她一点也没动,总觉得这钱用起来会不舒服。
到了家以后江时音想给严浩翔发个视频夸夸他,对面却一直在忙没有接通。
她带着失落和遗憾入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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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严浩翔果然回来了,开着车,大包小包地带了很多东西,江时音笑的合不拢嘴。
他说要待到过完年,过完年以后想把两家父母都接到北京去,虽然住不上大别墅,但最起码得生活还是有保障的,而且他因为这部电影又接了不少的戏,以后肯定还能挣更多的钱。
但双方父母都商量好似的不肯去,让他只带着江时音走就好。
严浩翔在渝中区为他们租了两套房子,全部安顿好了才带着江时音入了北京。
他年少丧父,是母亲一手拉扯大的,劝过母亲另找,她只说:“你父亲虽是男人,却向来小气像个婆娘,若我再许了别人,等我死了他怎么肯见我呢?”
劝不动便不再劝。
入了北京以后严浩翔先带她去安了助听器。她第一次听到了这个声音,听到了这个世界。
和想象中一样嘈杂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