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刘闯士官长，我们都干这行很多年了，见惯了命悬一线，见惯了出生入死。我们都送别过战友，在喧闹都市送别过战友，在茫茫戈壁送别过战友，在深山老林送别过战友，在万里海疆送别过战友……每一次都是肝肠寸断，我已经见了太多的挥泪送别。我只希望，在我走的时候，你们没有眼泪，好歹，也得有个不一样的送别吧？像我这么特别的人，总不能随大流吧？你说是不是？”刘闯笑着说，神情很平静。

薛建宝强忍泪水，但实在是忍不住。

刘闯看向李文希。

李文希“队长……”

李文希带着哭腔叫道。

刘闯“我还记得你当兵第一天的样子。”

刘闯依旧微笑着说。

李文希“特别傻是吧？”

刘闯“不是特别傻，是非常傻。自命不凡，鸟气冲天，作为大学生士兵，该有的毛病你全都有了。”

李文希“我记得，你那时候老修理我。”

刘闯“恨我吗？”

刘闯问道。

李文希含泪摇头：

李文希“不恨。”

刘闯笑着说：

刘闯“假话，我知道你那时候恨我，恨得牙痒痒。别人跑五公里，你要跑八公里；别人负重十五公斤，你负重二十公斤，少一斤都不行；别人野外生存带一杆自动步枪，你要多带一挺轻机枪；别人可以坐车回营区，你要全副武装负重二十公斤跑回去……你不恨我吗？”

李文希“当时恨过。但现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李文希吸了一下鼻子道。

刘闯“今天你也是一名武警警官了，作为猎豹突击队除我以外警衔最高的突击队员，我对你有信心。”

刘闯满含信任地望着李文希。

李文希“队长，我，我承担不起……”

刘闯“早晚有这一天的，只是我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太快。”

李文希擦着眼泪：

李文希“队长，我真的不行……”

刘闯看着杨斯亮：

刘闯“今天参谋长也在这儿，算是我交代遗愿吧。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希望能够锻炼一下李文希同志。”

杨斯亮“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给他机会的。”

杨斯亮道。

刘闯看向薛建宝：

刘闯“你好好帮助他。”

薛建宝说：

薛建宝“我会的。”

李文希摇着头道：

李文希“不行。”

刘闯看着队员们：

刘闯“希望你们能尊重我的意见。我知道，他很年轻，也习惯了做你们很多人的小老弟。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我不在，猎豹突击队总是需要个头儿的，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队员们含泪点头。

刘闯看着韦岸：

刘闯“糍粑，你不好说话，什么都放在心里，但是我知道你面冷心热。”

韦岸也是眼含热泪。

刘闯“我们在一起生死与共这么多年，已经记不清你多少次在危急关头救过我的命。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那辆摩托车，钥匙在我的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送你了。”

韦岸激动道：

韦岸“卤煮！”

刘闯“糍粑，好好待我那辆老古董，没事保养保养，看见它就跟看见我一样。”

韦岸“我不能要，那还是你的，等你出来开！”

闯笑了笑：

刘闯“恐怕没那一天了。答应我，好好照顾它，我没有女朋友，我看待它就跟我女朋友一样。”

韦岸含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