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得布置很是简洁,似乎不像一个姑娘的房间。长宽大概三四丈,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南北通透,北面的门连着后花园,南边的窗棂雕琢得极为精致。
房间内,梨花木做的床放置在了西面,床头摆放在梳妆台,梳妆台旁斜倚着公孙离的那柄纸伞,床位靠墙摆着衣架,上面挂着的基本都是公孙离的演出服饰。
正中央是一个汉白玉的石桌,桌上只有一套紫砂茶具,石凳也只有两只,大概也是平时这里没什么来客的缘故。
房间东墙摆着一个书架,书摆满了大部分的位置,虽然不算很多,但是看那些书籍的磨损程度,可以看出经常有人阅读它们。
公孙离坐吧,喝点茶吗?
云缨额,可以,麻烦公孙姑娘了。
公孙离将锦盒放在了床铺上,而后引导着云缨坐到了石桌之前,右手素白的握住壶柄,左手纤细的指尖轻轻按住壶盖,倾身给两盏茶杯分别斟上半杯,随后十分自然的落座在云缨对面,就好像这个动作重复过无数遍早已习惯,而对面的人似乎也是与自己相伴多载的爱人。
云缨(内心)不要瞎想啊,冷静!!!
公孙离是不是很好奇这里为什么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根本不像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云缨额……确实有一点……怎么说呢……大概是……朴素
云缨被问得有些尴尬,但是这问题也没必要撒谎,于是便支支吾吾做了回答。
在云缨的印象里,乐坊里的舞女都是那种爱慕虚荣、喜爱华美服饰之人,虽然她清楚公孙离并非是那种人,但也没想过这房间的简洁程度竟和她不相上下,她很惊讶——云缨从小就不喜欢空有其表、华丽的装饰,不喜欢那种镜花水月般的浮华。
毕竟公孙离平日所穿的衣服虽不算华丽至极,却也是十分精致华美,但她却说并不喜欢这些绫罗绸缎。
想到这儿,云缨不禁为找到了自己和公孙离的共同点而隐隐窃喜。
她端起那杯公孙离亲手斟上的茶,正欲轻抿一口,却是听见公孙离接下来的话语
公孙离毕竟,绫罗绸缎,可不保暖。
云缨端着茶杯的手就这么呆滞在了空中,这句话从耳朵进入,却像是一把刀扎心了心里。
云缨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在那一刻想到了许多 长乐坊里的姑娘们,公孙离平日挂在脸上不曾褪去的笑容,还有那场压抑的梦里的刺骨寒意。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个满眼笑意却不达眼底的精致人儿,感到了一阵悲伤怆然。
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