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的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最后两节晚修的时候又重新来了电,余辞这时候才借着白炽灯看清时间的红肿,把冰水还回去,不是很在意的搓了搓。
迟晟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道。
“我这个月也留校。”
余辞扭头看他。
“我舍不得你啊小状元。”迟晟说完就开始皱脸,“没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寂寞。”
余辞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想说,你不必为了我留下来,这里远离城郊,放假了就跟坟地一样清净。随时都有可能停电停水,没有所谓的烟火气息与纷乱的霓虹灯。
迟晟应该适合热闹的地方。
但他最后说出口的只有一句:“随你。”
余光又瞥到迟晟笑开来,蹭在自己旁边说些欠打的话。
“好开心啊,这个周末也能和我们小状元一起过。”
自从遭受到家庭变故之后,所有人都在推卸他这个麻烦的人“包袱”,没人愿意带着他生活,没人忍受的了他的性格,他也一直认为自己不需要,他自己一个人也能活的很好。
直到他的指尖被烫出红肿,冰水的瓶身有几滴水落在他的心间,下起这个月的第二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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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玉婷在大家临近放假的最后一节课说到:“同学们,下次收假回来没过几天就要期中考了,所以假期期间别只顾着玩,多复习一下,班机均分排名只许保持在第一,不准掉下来,听到了吗?”
班里传来几声稀稀拉拉的“听到了。”
方玉婷笑道:“行了行了,都放假了你们也不想听这些,回来了给我好好考就行,考砸了有你们好看的,下课,值日生把教室打扫干净。”
余辞洗了块抹布准备擦窗子,身在五楼的教室能望得见远处的山林,初秋的雾气,偶尔的几声蝉鸣像是夏的片尾曲。
某一瞬间余辞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群山缭绕的医院,静静的,令人停滞的。
“你最近总出神。”
迟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又带来了大包的零食。
“怎么又买这么多?”
余辞这句吐槽其实不无道理,迟晟每次逛超市一买就是一大袋子,再因为热心市民迟先生大力监督余辞吃饭情况,两人吃不了多少这些零食,404宿舍已经快变成男生宿舍中的超市了,除了分给室友以外,不少男生饿了都会来404光顾。
“因为超市要补货啊。”迟晟笑道,顺手接过余辞手中的抹布,顺带摩挲两下余辞上次被烫伤的指尖“上个星期吃饭记录保持良好,接下来的一个月余辞先生要再接再厉。”
余辞懒得理他。
洛添的声音在两人背后悠悠地响起:“在打情骂俏些什么?”
“我去你走路不出声的吗,吓我一跳。”迟晟转过头抱怨,余辞冷嗤一声:“哪门子的打情骂俏。”
洛添没管两人对自己的不满,伸手往零食袋子里扒了扒,挑了个自己喜欢的走了,走之前还不忘说道:“教室差不多打扫得可以了,你俩还是回去接着打情骂俏吧,对了走的时候别忘了锁门。”
迟晟笑骂了一句,余辞才发现教室里已经没人了。
直到两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迟晟看着余辞的后脑勺,突然问了一句。
“最近在想什么?”
余辞的脚步顿了顿。
“考试。”
迟晟听了这话之后挑眉:“真的么?”随即又笑道:“其他同学听到你这话应该会害怕,年级第一最近频频走神竟是为了面对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顺带激励一波,年级第一都这么在意考试,你有什么资格不在意?”
余辞没忍住朝身后踢了一脚。
迟晟又笑着躲开,“真这么在意?那天晚自习手都快烫伤了,要真这么在意这两天我和你一起复习。”
“你和我一起复习,呵,效率会大打折扣吧。”
“小状元答应和我一起复习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