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迟晟他清晰的记得，余辞只表明他和汝希之前认识。

现在才反应过来“之前认识”纯属放屁。

只是之前认识听到对方名字时一惊一乍？只是之前认识知道对方有关系不好的人不惜一切也要让那人身败名裂？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迟晟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荡。

“你先回答我，你和余辞关系到底怎么样。”

汝希揪着这点不放，显然想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有没有白费。

“我和他没仇，别听论坛瞎扯。”

余辞一脸无语的说道，毕竟他也没想到事情能发展到这种地步。

汝希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坐在石凳上，心里已经把那帖子给撕了一万遍了。

迟晟拍了拍汝希的肩，试图要来一个道歉。

汝希白眼一瞪，明显表态。

你管我有没有错，反正不可能跟你道歉。

“汝希。”余辞看着她，语调依旧没什么起伏，可这个汝希已经站了起来，对着迟晟“诚恳”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试图污蔑你。”

汝希咬牙说道。

迟晟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余辞，顿时深感奇妙。

上一秒对自己哭兮兮，因为余辞下一秒收回眼泪，上一秒朝自己翻白眼，因为余辞下一秒真诚道歉。

余辞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道两人的关系。

“我们很小就认识了，算是朋友。”余辞说完这句，感受到了汝希可怕的目光，无奈改口道：“挚友。”

汝希听了满意的起身，拍怕屁股：“我先回宿舍了，身上太脏了，换个衣服，我那里有泡面。”

“我没记错的话，泡面应该是违禁品。”迟晟看着汝希利落的绑起头发。

“对你们来说是违禁品而已。这次算我莽了一些，但余辞不让我动你，我肯定不会对你做些什么，我会让他们把视频删了，在论坛上澄清。”

说完她就摆摆手走了，和之前初中时那高傲的样子一摸一样。

哇哦，大概这就是挚友的魔力。

迟晟心想。

“耗了挺久了，但食堂应该还有饭，走吗？”

余辞看了眼时间，现在回宿舍洗澡是没有时间了，索性和迟晟一起去食堂了。

“我说，小状元。”

“有屁放。”余辞正从自己餐盘里挑着青椒丝。

“再这么挑下去你就真的没吃的了。”

余辞的餐盘里的东西已经被挑的所剩无几，真正下肚的也就几口。

“有什么问题？”余辞抬眼看他。

“吃得太少，营养还不均衡。”迟晟用筷子另一头把自己盘里的几块牛肉拨了些给他。

余辞看着那几块牛肉，很久后才慢慢开口。

“习惯了。”

带着和平时一样的嘲嗤语气，仿佛经常吃得少就像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迟晟眉心跳了一下。

但余辞没有想继续开口的意思，迅速吃完剩下的东西，就拎着餐盘走了。

也确实是习惯了，在之前的某一段时间里，余辞可以连着三天都吃不下饭。

回忆起来，他仿佛还能隐约闻到医院病房里的淡淡消毒水味。

出了食堂，他们就直接来到了操场。

按照教官安排的，他们晚自习要到操场集合，由各连教官组织他们唱军歌。

余辞从食堂出来后心情就不怎么样，原本就冷峻的一张脸此刻眉心微微簇起，又仿佛在走神。

两人坐在一连方阵的最后一排的草皮上，歌声传进耳里，不够铿锵，但足够明朗。

余辞眼睫很轻的颤了一下，抬头，就发现迟晟正以一种“灼热”的目光看着自己。

余辞：“……有病？”

迟晟：“总感觉你心情不太好。”说完这句又用以往戏谑的腔调道：“还能骂我，看来心情恢复了。”

余辞又给了他一脚。

迟晟双手撑在身后，阳光烙印在眉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天生就炽热耀眼。

余辞在光下眯了眯眼：“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出于习惯，迟晟等着他往下说，但余辞却突然闭了口，想转移话题似的开始跟着方阵唱军歌。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

声调不高，但迟晟听得见，清冷的声线与其他声音混杂，汇合，有些突兀，但很悦耳。

“过去式了。”迟晟出声。

像是一句没什么滋味的安慰，但对余辞来说很受用。

“饭要好好吃。”迟晟半笑不笑的哄骗某人今后好好吃饭，又遭了一脚和白眼。

迟晟低声笑了出来，不远处的几名学生刚才注意力全在歌和教官说的话上，根本没注意两人说了些什么。

但现在似乎那位帅哥又被状元踹了一脚，那帅哥还笑。

这个世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