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正是雨季,昨晚下了大雨,地上有了些小水坑,连带我的衣服也湿了大片,起来的时候感冒了。
我去药店买了点药,回了住所。
东北很大,我找了好些天,还是没有找到张安灵。后来我听其他汪家人说在云南见了她,我便找来了这儿。
住所里进了人,刚进去我就察觉到了,有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我把刀握在手里,等那人一出来,我就可以杀了她。
身后人影闪过,我转身,人还没看清,刀就被夺了,还被人抵在墙上,动弹不得。
张安灵闭上你的嘴,管好你的手还有你的嘴,不然我就杀了你。
那人的语气很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却意外的好听。而且她长得也不错,深邃的眼眸像平静无波的深海,永远看不清里面有些什么,脸色却十分惨白。
但她看向我的眼神却十分奇怪,像眷恋?
邵涵嗯,我知道了。
她的动作也变得轻柔了些,把我手中的药品拿走,转身再桌上翻起来。
她的身上有很多血,不知是她的还是别人的。
受了重伤还这么厉害,大概只有那家人了,她就是汪家让我去接近的人,张家大长老——张安灵。
她找不到想找的药,看向我。
张安灵去买药。
她帮我把药收起,整理好。
张安灵买好一点的。
邵涵花谁的钱?
张安灵你的。
邵涵凭什么?
张安灵我可以现在杀了你,去找别人。
她面无表情地拿起刀。
邵涵我去!你在这等着。
她把刀放下,坐在凳子上,指腹磨磋着手腕上的红手链。
我买完药回来,她还是那副样子。
邵涵你在想什么?
张安灵人。
我吃惊于她竟然会回答我的问题之时,她从我手中拿过药,递到我面前。
张安灵帮我。
邵涵你自己不行吗?
张安灵不行。
她在我面前把衣服脱了,我看着她满背的伤有些犹豫。
张安灵快点。
邵涵啊!好。
我把药膏摸了一些在伤口上。
邵涵你疼吗?
张安灵不疼。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怒气,大概是嫌我话多吧。
我帮她把上完药,刚起身要走,她拉住我的手,我不明所以,她又突然用力一扯,我重心不稳,倒在地上,脑袋磕得生疼。
她反倒欺身压下,挨近我,温热的气息呼在我脸上,有些难受。
邵涵你有病啊!
她一声不吭,爬起来把衣服穿上,依然面无表情。
张安灵你最好当没有见过我。
邵涵你要去哪?
张安灵你觉得我能去哪?
邵涵要不然你先住在我家,等你的伤好了再走。
她沉默片刻,还是答应了。
张安灵好。
她在我家住下,倒是正合我意,但我家只有一张床,看在她是伤员的份上还是让给她了。
原本还打算两个人一起睡的,但是她不喜欢睡觉时身边有人。
到了晚上,我倒了杯水,给她送去。
透过门缝,我看见她坐在床上,斜倚着床边的墙,看着窗外的月亮,一个人发呆。
月光洒在她身上,似银纱,朦朦胧胧,使得她看起来格外柔美。
而她极长的两指间还夹着一张纸,好像还画着些东西,但是我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