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夕阳甚美，却不当往昔”（其一上）

“穆姐姐，明日就是中秋了，听说帝君要举办新月之宴，宫中的小丫鬟小太监也能去，你看到时候要不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见南穆没反应，媛儿又故作期待的说。

“哎呀，说不定到时候随大人也会来呢……”这么一说，南穆果然被打动了。“你啊，就总是能明白我在想什么……”

此时，另一边——

帝君:“随风啊，你看今年将要办的新月之宴，还有什么要改进的。”

随风扇着扇子，饮了一口酒说:“和往年一样，不要太繁华，在大堂外的大花池旁庆祝庆祝就是了，烟火的话……还是从宫外购进一些容易打扫的吧……”

“就怕工程量太大，以他们几个奴才根本不能在入夜前完成。”

“我觉得……最近那几个书娘挺闲的，要不让她们来帮忙？”

“小翠啊，你去通知一下书房里的书娘，明早六旬便过来帮忙布置晚宴。”

书房——

“什么？！”媛儿气的颤抖，“还是随大人命令的！？”

“媛小姐，您冷静些，布置这些杂活很简单的，明日自会有小丫鬟们帮您，况且这是随大人决定的，奴婢也不敢为您做主啊。”

“罢了，媛儿，随大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小翠，劳烦你过来通知了，还请你回去时告诉随大人一声，明日必会准时到达。”

待小翠走后，媛儿趴在桌子上，气呼呼的鼓着嘴说:“穆姐姐，明日我们真的要去吗……”

南穆放下毛笔看着媛儿，思索了好一阵才说:“这是随大人的意愿，即使一万个不愿意，我们也无法拒绝啊……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我喊你，熄灯吧……”

第二日——

“这个东西挂那，还有这里，都要挂上……小心些小心些…”一大早，连清雾都没散去，帝君的贴身小太监就在堂外指挥着。

南穆和媛儿给四面柱子贴上红符，又系上灯笼，红符在微风中起起伏伏，金字在空中若隐若现。南穆看的入了神，忽然又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影，没在雾中显得如此神秘。那人微微侧过头，橙黄色的眼睛在雾里格外清透，喉结在下颚线的衬托下是如此突出。南穆慢慢走上前轻声说:“这位公子，尔等正在为晚宴做准备，若无他事，还请公子回避，以免影响了这些小丫鬟的效率。”他瞥了一眼南穆，冷笑了一声。

“本大爷只是出来遛个弯，没想要还要被不知哪来的野丫头管着，真是有趣……”

“公子你……”

“行了，我走便是。”

南穆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想着自己应该也没说错什么话，怎么就惹人生气了。

“南穆。”

南穆一回头，发现帝君和随风正站在自己不远处，但要看清还得花一番功夫。

“书娘南穆拜见帝君。”

“免了，你和阿卢都说了些什么？”

南穆一脸懵逼:“阿卢……？”

随风笑道:“刚刚那位啊，是帝君身边最知心的臣主，阿卢，卢老爷。”

南穆微微皱起眉头，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哈哈哈，原来是这样。”随风听完忍不住笑了，“他啊，性格古怪开朗，这事也没有必要在意的。”帝君苦笑说:“随风，那只是对你来说没有必要在意，你看阿卢平日里尊敬你还来不及，哪会怨恨你，南穆啊，我认为你忙完了还是和阿卢解释一下的好。”

南穆轻轻的叹了口气，施礼说:“那多谢帝君与随臣主了，南穆忙完就去解释。”帝君点了点头，带着随风离开了。

下午——

南穆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卢老爷住哪个殿，可刚到门口，脚步却听了下来，刚要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南穆感到阵阵心慌，在门口徘徊了半响，这才鼓起勇气敲了门。

“咚咚咚——”敲击桐木的声音在悠长的走廊内微微回响，很是好听。

无人开门。

南穆正想再敲一次，刚碰到门，门就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个上半身几乎全裸的男子，纤细的腰和强健的弘二头肌显得倒三角的身材更加立体，内衬懒洋洋的搭在他肩上，他扶着门盯着南穆，面无表情的问:“你，找谁啊？”南穆看到这景象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头去，用扇子挡着红了的脸说:“我，我找卢老爷”

“我便是”

“…………”

阿卢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衣装在女性面前是多么不得体，皱了皱眉。

“你在此稍等一会，我进去换身衣服。”

又等了半响，阿卢才开门示意南穆进去。

他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在阳光的照耀下多了一丝金闪闪的光。

“说吧，找我有何事？”

南穆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跪坐着磕了个头，扶在地上。

“卢老爷，今日之事是南穆不对，南穆深感愧疚为此前来请罪，还望老爷从宽发落，南穆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阿卢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客气的和他说话。

“罢了罢了，那件事我早不记得了，你不说我还可以当做无事发生，大家都是为百姓，为帝君效劳的人，何必如此讲究呢。”

“这……可是老爷……”

“都说了没关系啦，你快起来吧，你这样跪着还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南穆觉得好奇怪，这人说话竟然如此大大咧咧，和外貌简直不搭嘎，想到这，南穆忍不住笑了出来。

“哎，你笑什么，本大爷看着很好笑吗？”

“不是的老爷，只是我觉得您的性格真是开朗，让我感到有些诧异。”

（以下省略一些废话闲聊）

大堂外——（晚上）

明亮的红灯笼在微风中摇曳，敬酒声，欢笑声，奏乐声混在一起，看着格外喜庆。媛儿吃了好几个酒团子，早就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打呼噜了，在月光的照耀下，灯笼越发鲜明，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几个艳舞美人在大堂外的中心边奏边舞，烟花一个接一个蹿向天空，炸出五颜六色的火花，印的人也是五颜六色的了。十几个小丫鬟和小太监陪着各殿小姐和小主们在花池旁戏耍，帝君和几位臣主聚在一起斗着酒，南穆则在一旁看着。

随风在位置上坐着饮酒不语，看见了南穆便放下酒杯走了过去……（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