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吃过饭后，爱丽丝强塞给龙先生两个果子。

龙先生委屈巴巴的吃下了。

龙先生盯着窗台上的小花瓶。

“龙先生是好奇我为什么会编吗?”爱丽丝咽下水果开口道。

龙先生点点头。

“这是我母亲教我的。”爱丽丝回答。

巨龙歪着脑袋，深紫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爱丽丝。

爱丽丝解释道：“我父亲是赌鬼，不但喜欢赌博，还酗酒，家里开销大，我母亲白天出去帮别人干活，晚上回来编花篮，”爱丽丝咬了口苹果，咽下后接着说，“后来我稍大些，可以帮母亲了，就跟着她学编花篮，白天我就出去卖，虽然挣的不多，但总归不会饿死。”

龙先生用脑袋蹭了蹭爱丽丝的脸颊。

“哈哈，龙先生，你是在帮我擦眼泪吗?”爱丽丝摸着龙先生的头，声音似三月春风：“都过去了，没事的。我一点也不难过。”

巨龙看着眼前的少女，内心动容，眼眶渐渐湿润。

爱丽丝捧起龙的脑袋，温柔地笑着，道：“我不难过，所以你也不要难过了。”

龙一下子变大了，一只翼一笼，将爱丽丝护在怀里，鼻子里发出低沉的喘息声。

“好啦，好啦。”爱丽丝笑着叹口气，轻拍巨龙安慰着。

爱丽丝眼神淡漠，内心想到：

毕竟，那段日子并不是最难过的。

夜晚，爱丽丝不见了。

龙先生找遍了整座高塔，都没有找到爱丽丝。

“龙的阴翳”再次出现，无情嘲笑着他：“我说过吧，把她藏起来，锁起来，让她一直在你的眼前。”

“闭嘴。”

“龙啊，在他们这些人类看来，龙都是邪恶的。她这如此珍贵的“蓝宝石”怎么会陪着你呢?早逃跑了吧。”

“我叫你，闭嘴！”巨龙怒吼着。

“龙先生，你也快上来啊！”自龙先生的头顶传来少女的声音。

龙先生循声抬头望去，顿时吓得心脏漏跳一拍——爱丽丝在树顶！

龙先生连忙飞了上去，心中的无名火熊熊燃烧，却无处发泄。

“龙先生?”爱丽丝看着龙的侧脸。

龙先生：……把脸别了过去。

“你生气了吗?”爱丽丝拿手指戳戳龙先生。

龙先生：你才看出来！

“抱歉啊，没有事先跟你说一下。我担心你不会同意。”爱丽丝真诚地道歉。

龙先生：……倒是挺懂我。

巨龙认为，人类是很脆弱的，爱丽丝更是如此，弱柳扶风，万一从树上掉下来……“啪嗒”，人没了。

龙先生转过头来，爱丽丝趁机扭过他的脑袋：“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了，龙先生，你就原谅我吧。”

巨龙思考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龙先生，你看天空，”爱丽丝指着暗黑色的夜空，上面点点繁星，像是珍珠点缀在黑色绸缎上，“真好看啊。”

“听说死去的人会变成星星呢。”

巨龙默不作声，抬头看去。

死去的人会变成星星，那龙呢？

爱丽丝讲了好多，巨龙就这样安静地盯着滔滔不绝的少女。

“龙先生，以后我们也可以一起看日出，赏夜空吗?”

龙点点头。

“总是我一个人在说啊，你会觉得厌烦吗?”

巨龙摇摇头。

“龙先生，要是你会说话就好了，”少女枕着手臂说道，“如果你是人的话，我都想嫁给你了。”

巨龙望着星空，陷入沉思。

许久过后，巨龙将沉睡的少女叼回高塔。

人类么……

刚好，他要到180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