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光线昏暗,司徒嫣然跪在地毯上。
她迫仰起头,随着男人缓缓收紧的五指,司徒嫣然面色由白变红,嘴巴微张,从喉咙中艰难的发出细碎的求饶声,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抬起,想要去扒开男人掐着她脖子的手,可在要碰到男人手之前,理智又让她停下了动作。
无谓的挣扎只会更激怒他,她不敢,因为那样的话,她真的有可能会死。
外面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窗户没关严被风吹的哐哐作响,少进一窗台的水。
风里裹着冰冷的雨点,司徒嫣然侧对着窗户,衣服湿了大半,裸在外面的肌肤被冻的发红。突然,男人手上的力气逐渐增大,司徒嫣然‘呃’了一声,神情痛苦的闭了闭眼睛,片刻,费力的掀开眼皮,宛若桃花的眸子里氤氲着水汽,目光祈求的看着男人。
若是换了其他男人,被司徒嫣然一双极尽妩媚的眸子楚楚可怜的盯着,怎么样都会生出怜香惜玉的心,可惜,严浩翔不是其他男人,他的心,比铁还硬。
他似乎是很满意司徒嫣然此时流露出来的样子,薄唇勾起一个轻浅的弧度,掐着她的脖子手忽地把她往前拉了一下,低头冷笑。
严浩翔为严家?
男人眸光闪过一抹锐气,猛然用力的拎起司徒嫣然的脖子,沉声道。
严浩翔如此说来,我当感谢你了?!
司徒嫣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翻了翻眼,脸色比已经有点发青紫色,她头皮发麻,终于知道刚刚是哪一句话触了男人的逆鳞了。
宋氏集团内部就像是个马蜂窝,稍稍有点动静,就会一团糟乱。虽然她这次没有达成真正地目的,可到底是引起了宋氏集团内部董事的内斗,这让一直盯着宋氏集团手中一个项目的严家趁虚而入,抢了过来。
严浩翔野心很大,对宋氏集团也早就虎视眈眈了。她以为她至少可以用这点为自己此次擅自行动来求求情,着实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严浩翔是真真的要被气死了。
他最近手头上的事情本就够多够麻烦了。司徒嫣然背着他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宋亚轩那他倒是从来不惧怕什么,就是严梧海那里不太好弄。
司徒嫣然是他手下的人严梧海是知道的,也知道他盯了宋氏这块肥肉许久。可现在属于特殊阶段,严凌那事老头子嘴上不说心里早就明镜的知道是他搞的鬼,现在才过去多久,他又对宋氏下手,如此急于求进,不是摆明告诉老头子,他不给他职权没关系,他可以自己壮大自己吗?
就以老头子多疑的性子,怕不出三日就会找时间让他回老宅喝茶谈话了。
严浩翔眯了眯眼。他当初是相中司徒嫣然背后的司徒家以及她跟宋亚轩那点丝丝缕缕关系才留着她在手下的,如今她如此不听话,他留着她还有什么用?
添堵吗?
司徒嫣然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双手终于忍不住攀上男人手,用尽全身力气扒开男人的五指,从喉咙中困难的发出低/吟声。
司徒嫣然严……总……我知道错了,请再给我一次就会,我……呃——
没等严浩翔说话,就听传来“啪”的一声。
夏珍手中的雨伞脱落掉在了黑色的瓷砖上,她瞳孔瞪的大大的,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像是被吓到了。
严浩翔抬眼,看到夏珍,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的皱了皱眉。这里一向只有他自己,现在莫名奇妙住进一个女人,真是让他很不习惯。
和夏珍对视了几秒,严浩翔面无表情地甩开司徒嫣然。
司徒嫣然摔趴在地上,捂着脖子干咳好几声,才颤颤巍巍站起来,不敢与男人对视,低垂着脑袋,等着男人发话。
严浩翔斜眼瞥了夏珍一眼,小姑娘已经缓过了神,表情没刚刚呆滞,反而小脸红扑扑的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暧/昧的打探。
严浩翔觉得心累,按了按眉心,语气疲倦的对司徒嫣然道。
严浩翔你滚吧。若是有下次,你就不用再来见我了。
司徒嫣然忙道谢,之后脚步踉跄地离开了。
夏珍看着严浩翔,眨了眨眼睛,在眨了眨眼睛,眼睛像是小星星似的,一直眨巴个不停,似乎是在等着男人主动跟她坦白。
然而严浩翔什么都没说,在沙发上休息够了就站起身,看也不看夏珍地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喂——!”夏珍见状忙追上前一步,对着男人的背影说。
夏珍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刚刚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吗?
严浩翔脚步顿住,双手插兜,转过身子神情冷漠的看着夏珍。
夏珍被男人看的心里发怵,鼓足了一口气,义正言辞的说。
夏珍你看什么看?我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虽然我是说过不介意你找女人,可你也不能把女人领家里,领家里也就算了,你都……
夏珍磕巴了一下,想到刚刚那个姿势,脖子都红了。
难道是价钱没谈妥?夏珍悄悄的在心里想。
刚才那个小姐姐长的是真的太好看了,她一个女人见了都忍不住想入非非,配严浩翔……
说心里话,这人长的是挺帅的,但那个小姐姐也不差,气质好,不同其他风月场所女人身上的胭脂的俗气。她要是男人,她也把持不住。
严浩翔脸色有点黑。
严浩翔……
这女人是瞎子吗?
他刚刚气的都快炸了,她哪里看出来他是在发情了?
不怪夏珍想多,因为她刚刚站那个角度,看到的就是司徒嫣然埋在男人腿中间……
还有从喉咙中勉强发出来的呜呜声……
至于严浩翔表情,夏珍一个刚成年的姑娘,打头一次目睹现场版的,对象还是她未婚夫,脑袋当即嗡嗡作响,完全没注意其他。
这一刻,夏珍忽然有点反应过来,为什么严浩翔秘书要拦着她不让她进来了,整了半天是这事。
见严浩翔不说话,夏珍以为是被她抓包了男人面子下不来,叹了一口气,一脸慈和的走过去,安抚道。
夏珍你别不好意思,我很开明的,就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以后你多带回家几个我就习惯了。
严浩翔……
这姑娘心大的让他怀疑是不是缺心眼。
普天之下,还有鼓励自己未婚夫往家带女人的?
出生豪门,夏珍从小就听闻过身边很多婚内出轨守活寡的例子,既然逃不了商业联姻的命运,那她不如就看开点。
夏珍励志做一位开明的妻子,其实这也是为了以后俩人真的结婚,她和严浩翔就算是不能如胶似漆但也不要互相厌弃,这样,万一以后她家里那边或者她自己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好办事啊!又不能离婚,就当朋友处着呗。
夏珍那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上楼了。
严浩翔等等。
夏珍停下脚步,回身看严浩翔。
楼梯的壁灯昏黄,夏珍下半身湿着,鞋子还在滴着水,她站在一节台阶上,如柔胰般的小手随意搭在楼梯扶手上,看着他时,眼神温和,有一点点好奇的光涌动在眼底。
严浩翔心口涌上一股异样,不太舒服,让他忍不住的蹙了蹙眉头,视线不着痕迹的从夏珍脸上离开,扫了一眼她脖颈处带着那一条蓝宝石项链,问道。
严浩翔那个,你新买的?
夏珍恩?
夏珍疑惑的低头,捏起项坠,抬眸看严浩翔,眼神茫然。
夏珍它吗?
严浩翔眸色很深。
严浩翔嗯。
这条项链他很眼熟。
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严琂母亲留给严琂的遗物。
严琂性子和严凌全然相反,一个寡淡,一个热烈。可他却看过严琂为了这条项链跟人打架的场景,可见他有多么宝贝它。
夏珍哦,它呀,这个是严琂哥送我的。
夏珍语气很无所谓坦白道。
严浩翔眼神冷了几分。
严浩翔严琂送你的?
夏珍对啊,我跟我闺蜜去海边玩,不巧严琂哥跟我一个闺蜜正交往,他当着我们面送了我闺蜜一条珍珠项链,还是稀贵的上等粉珍珠!我们大家伙儿都挺眼热羡慕的,严琂哥被我打笑的过头了,就大手笔的送我们小礼物,结果礼物少订了一份,我就没要让给其他人了,然后大哥觉得不好意思,就把这个送我了。
说完,见严浩翔脸色不佳,夏珍迟疑道。
夏珍怎么了?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这句话完全是开玩笑的,夏珍可没如此自恋。
严浩翔没否认也没承认,眸光沉沉的看着她脖子上那条项链说。
严浩翔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还有,严家没有好东西,严琂表面也没你看的那么简单,你作为我的未婚妻,我给你一句劝告,离他远点。
夏珍愣了一下,旋即依靠在扶手上,歪头看严浩翔。
夏珍你说严家没好东西,那你呢?
严浩翔面无表情。
严浩翔我最不是个东西。
语气淡淡的无任何起伏,像是说我今天想吃米饭一样。
夏珍……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严家到底是个什么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