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心中泛酸,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母亲,小时候他淘气受伤,母亲都会轻轻的为他处理伤口。
一阵微风吹来,吹乱了少女的发,吹乱了少年的心。
夏满月为他消完毒后,又从包里拿出绷带,为他的手臂进行包扎,他手臂上有一个大口子像是被刀划的,汩汩鲜血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流,染红了夏满月的白裙子。
等这一切都弄完后,夏满月对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没事了,注意别让伤口沾水。”
她直起身,转身离开,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刘耀文拉住了她的手。夏满月一愣,缓缓转过头身来,刘耀文感到失礼,握她的手轻轻松开,薄唇吐出几个字来,“谢谢你,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夏满月。”
金灿灿的阳光,暖暖的洒在夏满月身上,她被染红的裙角随风飘舞着,刘耀文所在的地方也出现了光。
“刘耀文。”
刘耀文回到家躺在床上时,脑海中浮现的是那白裙子,鼻尖充斥的是沁人心脾的栀子花香。
那晚,刘耀文罕见的睡了个好觉,自从母亲过世后,刘耀文每夜都会从梦中惊醒,然后再也无法入睡。
之后的几天他都没有再遇到她,直到五月的运动会,刘耀文再次见到了那抹熟悉的背影,她在跑道上奋力奔跑着,遥遥领先众人,高高的马尾从刘耀文眼前一闪而过。
在她将要到达终点时,她身后的女孩突然加速,微不可查的伸脚绊了她一下,夏满月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女孩在这时再次加速,过了终点线,赢得了第一名。
当所有人都在疑惑夏满月为什么会突然摔倒时,刘耀文已经跳出了观望台,飞也似的跑到跑道上。
夏满月的两个膝盖都磕破了,手肘也擦破了皮,她皱着眉头,表情痛苦,泪在眼眶中打转。
刘耀文心疼的看着她惨白的脸,问:“能走吗?”
夏满月点点头,想要起来却是起不来,刘耀文见她这副模样,更心疼了。
“我背你吧。”
不等夏满月回答,他便拉起夏满月纤细的胳膊,将她背起,夏满月贴在刘耀文宽厚的背上,竟莫名觉得心安。
校医给夏满月处理好伤口后,就让二人走了,走的时候,刘耀文又拉起夏满月的胳膊,准备背她。
夏满月被他可爱到了,“我现在可以走啦。”说完,她笑了,像是夏日骄阳般耀眼。
刘耀文见她笑了,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两人对视片刻,刘耀文突然问:
“你还记得我吗,夏满月。”
“当然记得你,刘耀文。”
回去的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夏满月,你是几班的,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高一一班,你呢?其实我之前听说过你也看到过你,但是不知道你是几班的。”
听到夏满月是高一的,刘耀文有些遗憾,他只有一年的时间能看到她了。
“你高一啊,我是高二十六班的。”
夏满月听到了他语气中的失落,侧过头看着他俊逸的侧脸,问:“怎么了吗?”
刘耀文摇摇头,只是说:“我要珍惜时间喽。”
之后,两人的关系逐渐熟络起来,两人每天都会一起吃午饭,随着时间的推移,感情的加深,夏满月觉得自己喜欢上了他,刘耀文觉得自己这辈子非她不可。
在两人相识满一年的那天,刘耀文和夏满月告白了。在告白前,刘耀文将家中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夏满月,毫无隐瞒,他觉得她有权知道这些。
他本以为夏满月会因为家庭的条件离他而去,但夏满月却说:“耀文受委屈了。”
此言一出,刘耀文感到自己受到暴击,积压已久的情绪在这时全部爆发,变成了汹涌的眼泪。
夏满月见了他的眼泪,也忍不住的落泪,她上前一步抱住他,哽咽道,“我会陪你的。”
刘耀文长大后就哭过两次,一次是因为刘母,一次是因为夏满月。这两个女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无可替代,无法抹去。
告白那天,刘耀文买了一束栀子花送给了夏满月,少女小心翼翼的接过花,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捧着它。
这是她的阿文送给她的第一束花。
盛夏的微风不燥,蝉鸣不烦,一段美好又苦涩的爱情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