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贤转过身看着他却没多说什么,更没有往里面多走一步。沈晏温转着手里的珠子叹了口气。
沈晏温不是啊……
沈晏温的眼睛颤了颤,随即失落地低下头,低声喃语。
沈晏温果然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说,连你都不想。
声音一如既往的轻,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散,但宋思贤听见了。
沈晏温垂着头宋思贤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只能看见他薄唇紧紧抿着一点血色都看不见。
沈晏温你应该有其他的事吧?我……自己呆着就好。
宋思贤没有
沈晏温嗯?
宋思贤我没有事情,可以留下来。
宋思贤想自己肯定是被这人下蛊了,不然怎么会答应下来。但是沈晏温刚刚那副样子看起来真的非常可怜,非常无助,让他想要拉这人一把,让他不要这么失落。
沈晏温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和我讲话
宋思贤并非如此,我们只是萍水相逢……
沈晏温可我不想只萍水相逢
沈晏温漆黑的眼眸里似是盛了一汪春水,满眼的期盼与哀伤,随即他又垂下眼睛不再看宋思贤,两人相对无言。
沈晏温一下一下地捻着手里的珠子,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保命方法了。
他不知这里是何地,但离长平大概是不远的。眼前这人非富即贵,官府大抵是不敢惹他的。自己留在他身边是最安全的。
但他也知道宋思贤不会留他太久,等他一恢复,就会让自己离开。他略微一思考就打算暂且跟着宋思贤,等里这地方远了再离开。
沈晏温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把串珠戴好,把自己的计划在脑海中一过才不急不缓地开口。
沈晏温我……记得醒来时周围没有一个人,身上疼的要命,什么都记不起来,夜晚漆黑我就一点一点挪到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
沈晏温当时可能要死了,脑子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记忆可以作为我临终前的最后一点念想,就想着如果有人愿意和我说话就好了。
面前人笔直地坐在椅子上,头发干干净净地绑在脑后,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手腕上的串珠,眼睑微垂。宋思贤看不见他那双漆黑的眼瞳,只觉得他很悲戚很寂寞。
宋思贤为什么说这些?
沈晏温因为我这仅有记忆的几天里遇见的人不多,也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说话,所以你……能不能完成一下我的愿望?
宋思贤不适合
沈晏温是吗?我以为我们会是同样的人,一样……
沈晏温孤独,寂寞
宋思贤面色一僵直愣愣的瞧着沈晏温,又乍然展开一抹笑容,端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盏茶。
宋思贤难为你这么觉得了,我人缘很好的。况且像你这样的美人又怎么会没有朋友呢?
沈晏温或许吧。
沈晏温宋公子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字吗?
宋思贤我真后悔让老师教你了,油嘴滑舌。
沈晏温为什么不能是伶牙俐齿?
宋思贤这是个词语可不适合你。
沈晏温那看来还是我学艺不精了,宋公子当真不愿留我?
宋思贤没有意义。这里每个人都有所价值,而沈公子又能做什么呢?
手腕上的串珠已经被沈晏温折磨许久,他抬手关上了窗户,眼睛扫过宋思贤依然满溢的茶盏笑了。他再次盯着这人的眼睛,慢条斯理的开口。
沈晏温我知道了。宋公子走吧,我腿脚不便就不送了。
宋思贤告辞
两人心思各异,宋思贤也无意多留抬步离开了,只留下了一盏满溢的茶。
沈晏温真过分啊,倒了茶却不喝,还要自己倒掉。
自此之后宋思贤再没有走进沈晏温的房间过,只是在一旁的偏房中看公文,在海智渊讲课的时听上一听。只是这天宋思贤处理公文时,海智渊匆忙的走进来。宋思贤看见后立即放下公文,他蹙着眉知道可能出大事了。
海智渊陛下,京都出事了。
宋思贤老师您先坐,京都怎么了?
已然年老的海智智渊走得有些快便喘息不止,只能从艰难地蹦出两个字。
海智渊太后……
宋思贤她做了什么?
海智渊太后将您暗访南下的事透露出去了,并且有意将景玲公主嫁于边博太守匡庭。
宋思贤太后当真舍得?这可是景玲,从小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她愿意?
海智渊为了兵权啊,那可是边博。
宋思贤母后可真够狠心
这一消息把他砸得有点懵,就如同好好的一碗面条里有一坨米饭,惊喜大于惊讶的。
海智渊太后还想往六部里塞人
长安南(作者)我还是不适合写权谋文,后面会删去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