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皓,你...圣代没事吗?”到嘴边的问候,没有说出口。
“她现在很安全。”
只有...安全吗?
“安全就好。”谭新月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那个...”江竹皓说了一半的话停了,像是在克制什么。
“嗯?什么?”谭新月疑惑他为什么没有接着说下去。
“没事。”他草草回了句,然后转移话题,“身体好些了吗?”
“好...好了。活蹦乱跳的,哈哈。”谭新月不想在此刻添乱。
“那就好,再见...”
“再见。”
电话挂断。
江竹皓明明一点都不好,他在骗人。
可是,她不能揭穿他,也不能正大光明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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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新月又打开了微博,关于圣代的讨论一直高居不下,更有甚者,扒出了她的出身和学历,农村出身,高中学历,体育生。
流言变得愈发不可控制,言论也愈发难听。
“农村的野鸡,草包。”
“乡下来的土鳖,心机得很。”
更有造谣生事者:“不知道她怎么火的,有什么代表作吗?怕不是通过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上位的吧。”
脑海边浮现出童年时滚滚单纯的样子,还有圣代被黑粉攻击后令人心酸的无奈,谭新月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她拉黑了一个又一个造谣者,可是根本忙不过来。
她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这次事件绝对蓄谋已久,看江竹皓的反应知道,一定不是多么好处理的。
她擦了擦眼泪,做了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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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从来都是一个可怜但懂事的孩子,永远热爱生活,永远待人真诚。
所以谭新月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她刚大病初愈,头脑发昏,腿脚的毛病依旧无法适应高跟鞋。
但她觉得,在这个时候,她必须站起来,且要站得漂亮。
面对台下严肃且没有人情味儿的媒体,她没有丝毫怯场。
依旧是那身红纱裙,不过,小提琴换了一架崭新的。
她站在聚光灯下,动情地演奏。
她从未觉得自己这般快乐。
从前为了谋生,她不得已将小提琴和柴米油盐混在一起,为了生活。
不得已而为之。
可现在,她又找到了年少时第一次拉小提琴的感觉。
就单纯是因为,她觉得拉小提琴的姐姐穿的裙子很漂亮,舞台上灯光很闪亮很梦幻,像童话一样。
她学小提琴的原因,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纯粹。
纯粹喜欢,喜欢纯粹。
像她现在在做的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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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义演很成功。
琴音落下,掌声接上。
她深深向台下鞠了一躬,深深的一躬。
出乎意料的是,帷幕没有落下,也没有人走下台。
她小心翼翼踩着高跟鞋走上前,拿下话筒,试了试音。
“这次义演,其实不在我们的业务里,之前也没有这个安排,是我们自己临时组团,自己排练的,前前后后加起来花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我们乐团里有几个人都还生着病,从昨条到现在二十几个小时没有合眼。
但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觉得困,不觉得累。
这次义演,得到的全部赞助,都将捐给希望工程,捐给山村里那些没有条件上学的孩子们,给他们提供一些学习上的帮助。”
台下掌声雷动。
谭新月又接着说了一句:“以女团成员,圣代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