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什么,最清楚这件事的不是你吗?”湃风一拍桌子站起来。
他长了个心眼,话说一半,至于他到底看见什么,只字不提,毕竟没有证据证明两个警察谈论的案子就是田明阳干的。但是此人从一开始就一副心里有鬼的样子,八成背了件大案,湃风还是决定诈一诈他。
“我不是故意的!”田明阳乞求式想抓湃风的手,被湃风躲过。
湃风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真让他诈到了。
“我那天和几个兄弟出去玩,喝多了,回来的时候挺晚的。路上我们看见个女学生,就……就想找她玩玩,她不愿意,我们就把她拖到小巷子里……”
他抱住头,好像在回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我没想杀人,我就是怕她叫,就捂住她的嘴,谁知道她,她就没气了……”
湃风的脑子“嗡”的一声。
哪怕他亲手杀过人,也很难接受,一个人渣坐在自己面前,像受害者一样乞求自己帮忙。
“你不怕我报警?”
田明阳忽然挺胸抬头,甩了甩发梢,仿佛找到了力量,瞬间自信起来:“我不怕。”
“就算我进去了,我爸妈还在外面。他们会为我报仇。”
他的神色恣意张扬,语气稀松平常。
湃风的指甲深深陷进手心的肉里。额头那股怒火稍稍降下,他清醒了一点。
他不得不承认,田明阳说的没错,田家树大根深,他去举报,被报复是迟早的。
他和受害者无亲无故,没这个必要。
可是,真的没这个必要吗?
“尸体被发现了,但是还没找到你。”
田明阳低下头,舔了舔嘴唇:“好吧。”
他的情绪瞬息万变,湃风一句话,就让他心情低落下去。
地道的又娇又蠢的公子哥。
“对了,这是给您的。”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卡,“三百万,请您保密。”
湃风不动声色地接过卡,点点头,手伸进衣袋,结束了手机的录音。
走出咖啡厅,上车,驶向医院。
四人早就在医院大门口等着湃风了。除了光闪的撕裂伤需要打个破伤风疫苗,其他人的稍微处理一下就完事。然而,影天的腿还是一瘸一拐。
他苦笑着摇摇头:“我怕父亲不死心,撒了鬼药。”
鬼药,顾名思义,给鬼用的药,人不能用。伤口撒鬼药,那就是治不好了。
湃风沉默了一会儿:“没事,用拐杖也无所谓。”
安慰话总是要讲,但是一个青春年华的小伙子突然瘸了,谁心里都得闷闷的。
湃风转移话题道:“上车,路上我再跟你们讲我干什么去了。”
车行驶起来后,湃风播放了那段他和田明阳谈话的录音。
光闪一把抢过手机就要去报警,冥月拉住她:“田明阳说的没错。”
“他们一定会来报复的。”
血月面色冷冷地看着手机画面,转向湃风:“这事,你管不管?”
湃风从兜里掏出三张卡,拍在置物台上:“田家人给的,一共一千万。”
冥月咬了咬嘴唇:“所以说,你不管了?”
湃风没应声。他推出连玉那张:“冥月,你继母的,两百万,算是给你的补偿。”
“田恒的,五百万,我们一人一百万。”
“最后这张,田明阳的,留着。”
影天会心笑了笑:“所以这事,你准备管,还要管到底。”
田明阳的钱,是留给那个姑娘的家属的。
湃风手稳稳把着方向盘:“田明阳这是蠢,亲手把证据送到我手里。但是他再蠢,也是富家子弟,这两天肯定会派人盯着我。”
“这段时间不能轻举妄动。静候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