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装男的视线下,湃风打了个趔趄,接着若无其事的弹开子弹,把黑袍人护在身后。
刀枪不入——他更喜欢把这种特质称为“皮厚”,或者是更通俗的的,“抗揍”。
“你你你......”西装男慌忙四顾,想要找些能攻击对方的工具。
湃风捡起枪,手指搭在了扳机上。
“再见。”
“砰!”
西装男的胸口绽开一朵绚烂的血花。
“你是湃风,天渊那个义弟?他让你来找我的?”黑袍人的声音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她摘下兜帽,额头上是一个接近完美的圆圈,带着鲜血的颜色,好似一轮满月。
“嗯。”
“他昨天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湃风猛地转头看着她。
“鱼纹没一个能活过23的。昨天就是他的23岁生日。”
湃风不解的看着她。鱼纹活不过23岁?
“他说纹路是上天的福赐。”
“要说福赐,确实有一点,比如说你的刀枪不入。可这好处呢,往往不是单个来的,所谓福兮祸所依。不同的纹路都有不同的含义,鱼纹带来的就是早夭。”黑袍人的神色依旧冷淡,似乎对湃风的一无所知并不惊讶。
她重新戴上兜帽,撩起的黑布上,两个殷红的字在湃风眼前掠过:“血月”。
湃风的目光落到桌子上,一个精致的、雕刻着满月纹样的木盒,挂着一把小巧的密码锁。
“天渊之前跟我联系,说他把这个盒子托付给了刚刚那个人,叫我来拿,”血月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可那个混账要我在血夜时去找唱片,理由是那时我可能会凭本能嗅到唱片的气息。我一再解释血夜的我是很危险的,但他不听。”
“这个锁......”湃风把锁头捏在手中,仔细评估着它的硬度。答案是可以轻易破坏。
“我劝你不要想歪门邪道,这种锁我见过,都是带着自毁装置的。”血月警觉的盯着他。
密码锁上显示出一行小字:“你只有三次输入密码的机会。”
三次之后会怎样?自毁?锁定?湃风不敢想。
他的手指在按键上敲击:“FULL MOON”(满月)
没有反应。
再一次敲击:“RECORD”(唱片)
依然没有反应。
湃风的指尖颤抖着,而血月只是注视着密码锁上“还有一次机会”的字样,不发一言。
湃风觉得自己耳边回荡着缥缈的回声:“这是上天的福赐。”
他的指尖僵硬的按动出“BLESS”(福赐),目光凝聚在确定键。
“不对。”
“福赐”的关系实在有些远了,天渊设定密码时,真认为他能想到?
他转头,盯着血月,希望她能给出什么讯息。
血月指指自己的额头。
木盒上也刻着满月。
鬼使神差,电光火石,湃风的指尖在键盘上飞速划过,显示屏上拼出了“STRIATION”(纹路)的字样。
确定。
“咔哒”,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密码锁开了。湃风深吸一口气,掀开盒盖。
里面是一扎小小的羊皮纸。
湃风小心翼翼地打开,默念了一遍:“黑色玫瑰掩映,水底下挂着倒影,在八月的天空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