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故事发生的十六年前。
漫天的大雪淹没了世界,天地白茫茫的一片,路上行人寥寥。
路边,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靠着。
远处,两个男人缓缓走来,在雪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足迹。一人身材高挑,黑色的帽子遮住了半张脸孔,一头银色的长发飘在身后,墨绿色的眸中满是冷冽,周身的冷意竟比风雪的严寒还要低上几分。
另一人体格健硕,是个十足的大块头,戴着一副墨镜。
两人的装束一看就不好惹――一身的黑衣,气场的强大。
保时捷旁撑了一把伞。高挑男人看到,眉头微皱,口袋里的手紧了紧。大块头快步走上前去查看,发现伞被用石头固定住了。伞下是一个大纸箱,箱子里有一个婴儿。婴儿裹着襁褓,襁褓上放了一张纸。
“大哥,是个孩子。”
高挑男人闻言,走上前来蹲下,打量着这个孩子。
孩子的皮肤如羊脂玉般柔嫩光洁,脸蛋儿却被这严寒冻得通红,小眼闭着,似是仍在安睡。
大块头拿起了襁褓上的那张纸,递给了高挑男人。
字迹歪歪扭扭的,就几个字:望好心人收养。
远处,一个女人泪眼婆娑地看着。一个男人跑来,态度强硬地把她拉走了,怀中抱着另一个孩子。
高挑男人冷哼了一声,将纸撕碎,洒在了雪白的地面上。
他将温热的手敷上了婴儿的脸颊,冰冰凉凉的。
婴儿似是感受到了这温热,脸颊往男人的手上蹭了蹭,像只猫儿一样。
“带他回去,伏特加。还有那家人――处理一下。”
车辆启程,只有那把伞还在原地,孤零零地立着。
六年后,那婴儿已经长大。她已开始学习各种格斗技巧,现在正与一个大沙包对峙。
琴酒和伏特加两个叔叔都外出做任务了,她其实可以稍微偷一下懒,但一想到琴酒叔叔那骇人的眼神,她立马甩了甩脑袋,把那想法给甩了出去。
一拳接着一拳,许是用力过猛,被打出老远的沙包快速飞回,女孩儿躲闪不及,被撞到了地上,浑身生疼。
从前发生这种事情,她连眼泪都不敢出现。因为琴酒叔叔不让她哭。她倒是有在伏特加叔叔面前哭过几回,可每次都会被琴酒叔叔知道。虽然琴酒叔叔对她很好,但他好似天生就无法温柔的说话。明明只是很平淡的一句“以后不可以再哭了。”,却让她觉得恐惧。所以她从不敢在他们面前流泪。
可如今,他们都不在,小女孩终于绷不住了,蹲在地上,把小小的脑袋埋进了膝盖,低声抽泣着。好似要把这些日子强忍回去的泪水都宣泄出来。
哭归哭,宣泄完后一抹眼泪,又起身,打算继续训练。
“你还好吧?”一道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女孩儿身形一僵,却仍旧背对着那人。
“决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你的软弱。”这是琴酒叔叔告诉她的。
“我没事,谢谢。”她强压着情绪,让声音听起来平常,却仍带着一丝颤音。
她心里突突的,正想着这人什么时候离开。
忽然,那人把手伸入了她的口袋,又快速收了回去。
女孩儿瞳孔微缩,赶忙把手伸入了口袋。那里多了一个硬硬的小圆球,上面还有些许褶皱。
女孩儿猛然回头,那人却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甜食能够让心情变好。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这是他临行前留下的话。
又十年后,安室透走在路上,忽然听到一声响动。他回过头一看,一个六七岁样子的小女孩儿昏在了地上。刚刚的响动,似是包内的水杯撞在地上的声音。
女孩儿睁开了眼,消毒水的气味冲入鼻腔,刺得她微微皱起了眉。
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间医院,还未暗暗松口气,又看见床边坐了个男人。
看清男人的脸,她瞳孔微缩,立刻坐起来往后挪了挪,一脸戒备:“你是谁?”
安室透只道她是怕生,忙解释道:“你别怕。我叫安室透。你在路上晕倒了,是我送你来的医院。医生说你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外加低血糖才昏迷的。”
“我的书包呢?”女孩儿冰冷地问。
安室透闻言,从旁边把她的书包拿了过来,递给了她。
女孩儿夺过书包,看到书包上的护身符安然无恙地挂着,长抒了一口气,把护身符放在了胸口。
“抱歉,我刚刚情绪太激动了。谢谢你送我来的医院。”女孩儿迅速调整了情绪,挪回了原来的位置。
“没关系,森鹿同学。对了,你可以告诉我怎么联系你的父母吗?”声音温温和和的。
女孩儿心猛的一跳,而后迅速回过神来,露出一份恰到好处的疑惑:“安室先生,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安室透一愣,而后指了指她的书包,说道:“你的书包上有你的姓名卡呀。刚才我已经联系了你们学校,不过我觉得还是需要联系一下你的父母才可以。”
“是这样啊。我……我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叔叔。他……他不太愿意管我,去了国外,只留了我一个人在国内。”
森鹿空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打下了一层阴影,再加上她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好不可怜。
安室透内心一动:“你一个人住?”
森鹿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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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小哀,我们放学后去看看森鹿同学吧!”课间步美对柯南和小哀说。
柯南代替小哀同意后,步美便一步三跳地去找小岛和圆谷了。
“哎,你真的要去吗?”灰原哀小声询问。
“嗯。我想你不用担心,对方只是个孩子。黑组织的那些人到现在都没有找上我们,说明他们还不知道这个药可以使人变小。她身上有组织的气味,可能是因为她和你一样是吃了药后从组织逃出来的。”柯南对小哀分析道。
“不,她身上的是――琴酒的味道。”
柯南还欲问些什么,但因为上课铃声的响起,只好作罢。
步美的计划到底没有实现。因为这节课刚上了一半,森鹿空就背着书包回来了。
“森鹿同学,你还好吧?”以步美为首的同学们都热切地询问着,满脸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