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拂过面颊,悄无声息。
又是一个周末,特种兵学校的学员们难得拥有一天的闲余时光。他们绝大多数都在操场上溜达,聊天;也就三个人逗留在宿舍里——剑齿虎、华南虎和绿头鸭。
剑齿虎不用说,闲余时间他都是在看书,学习。华南虎也不用多想,在宿舍里发发呆,擦擦枪了事。只是绿头鸭呆在闷热的宿舍里,是另有一番原因的。
绿头鸭早上搬东西时不小心砸着了啄木鸟,啄木鸟本来就是飞禽小队的团宠女孩,所以其他队员都埋怨责怪绿头鸭,绿头鸭心里也是深深地自责,也没注意手上被划出来的一道大口子还在汩汩地流着血。
其他人出去玩了,绿头鸭待在宿舍里不忍面对其他人。她只是拿出日记,私藏着很久没写过的日记,悄悄地写下内心的自责。等到血染红了本子,她才发现自己受伤了,才觉出些许疼痛。
她收起日记本,清理完血渍,简单包扎了下伤口,但是并没有消毒——她觉得这是自己的报应,应该的……
坐到窗前,羡慕的看着队友们在操场上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可是她还在自责,同时对这种快乐有一种恐惧——每当队友们说笑玩乐的时候,她总是默默不语,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已经很久没感觉到快乐了。
男生宿舍里,华南虎还在发呆,剑齿虎还在看书。
“兄弟”剑齿虎开口道,“你别每天抱着那把狙击枪了,干点有意义的事呗”
华南虎没搭理他,只是冷冷的瞟了他一眼。
“比如说”剑齿虎也自顾自的说下去,“想想怎么追……”
话还没说完,嘴猛的被人捂住。
剑齿虎挣脱了华南虎的手:“诶呦你这是谋杀我啊!就咱两个人你怕个寂寞?”
“你先管好你自己”华南虎冷冷的冒出来一句。
剑齿虎无奈的摇摇头,嘀咕道:“好心当做驴肝肺。”便不再说话了。
可是没一会剑齿虎又忍不住冒泡了。
“兄弟,从我这角度能看到女兵宿舍诶”
“所以呢,她们不都去玩了吗”
“小鸭子没有啊,小鸭子现在好像在窗子那发呆……”
话还没说完剑齿虎的位子被华南虎抢了。
“诶呦喂你这是见色忘友啊你!”
剑齿虎没说错,那个位置能看见女兵宿舍。只是内部被窗口的绿头鸭挡住了。远远看,便能看到她内心藏不住的渴望与羡慕,她一手撑着脑袋,另外一只手看不见,时不时低下头写点什么。
“喂!小鸭子出来玩呀!”窗外霹雳虎喊道。
绿头鸭笑笑,不经意间用那只绑着绷带的手晃了晃。其他人并没注意,只是啄木鸟和华南虎看见了。
“我回宿舍找下小鸭子哈。”啄木鸟对其他人说。
“知道了,不过她也不会出来玩吧,以前她都是很少跟我们玩。”
此时华南虎也跑出了男兵宿舍。
“喂!华南虎你干什么去?”
剑齿虎无奈的摇摇头,笑了。
绿头鸭还在日记上写字。啄木鸟突然进来:“小鸭子!”
绿头鸭一惊,赶紧把日记合上,藏掖着。啄木鸟哪顾着这个,一把抓起她的手。
“手怎么了?早上弄的?怎么不说啊!”
此时华南虎也来了
“绿头鸭你的手怎么了?”
绿头鸭苦笑,试图把手缩回,可是啄木鸟攥得更紧了。
“消毒了吗?止血药肯定没腐敷,还在流血!”
绿头鸭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你早上没事吧?”边说边悄悄藏好自己的日记。
“没事个毛线!还没消毒你这只手是不想要了吗?赶紧去医务室啊!”
绿头鸭只是说:“我没事,不要紧。包扎好了。”
华南虎一字不吭,拽着绿头鸭就往外走,啄木鸟紧随其后。
“华南虎你干什么?”绿头鸭想挣脱华南虎的手。
“手都要废了还说什么没事?鬼都不信!”
“喂!你们三个干什么去啊?”梅花雀好奇的问道。
“去医务室,”啄木鸟不想解释太多,急匆匆的说,“小鸭子手早上被划伤了又不敷止血药又不消毒。”
“什么?”梅花雀有点惊讶,“什么东西绿头鸭搞什么鬼啊?”
“你就别说她了,”百灵鸟说,“我们也跟去吧。”
尖尾燕叹口气:“算了吧 小鸭子估计是太自卑了,我们去了她更不说话,跟她急没用。”
医务室里,护士正在往绿头鸭手上抹消炎药。
“这么热的天这么大道口子不消毒,看看,发炎了吧!”护士没好气的唠叨,“都当几年兵了这点医务常识都不知道吗?”
包扎好,护士又说:“回去三天里别碰水,到时候再发炎疼不死你!”
出了医务室,绿头鸭小声的说:“麻烦你们了,你们去玩吧……我回宿舍休息会……”
回到宿舍,绿头鸭又坐在窗前,发着呆,用渴望和羡慕的目光看向那些快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