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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暮闻没出息的脸红了。
她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不是体香而是洗衣粉残留的味道,白暮闻抬眼看着江韵晚,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许多。
呼吸打在他脸上,吓得白暮闻大气都不敢出,连连往后挪了挪。
白暮闻眼神乱瞟,心里的弦在某一刻有些断掉,可他转念一想眼前的女孩明摆着就是逗他,既然如此为什么他白暮闻还要这样较真呢。
白暮闻"妹妹。"
白暮闻"记得离我远一点,"
妹妹两个字轻飘飘的,不经意就敲在江韵晚心尖。她撇了撇嘴,什么吗,还反着调戏了她吗这是?
她摇了摇头,直起身子拉开距离,没再开口跟长椅上的白暮闻搭话,毕竟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连认识都算不上的人,讲什么七七八八。她这样想着。
说出妹妹这个词的时候白暮闻声音很抖,可能是这两个字杀伤力太强万幸江韵晚没发现白暮闻耳尖的桃红。
他快速将剩下的面包囫囵吞下,目光放在不远处的垃圾箱,袋子进了箱子里他才长舒一口气。
他抬腕看了看时间,流浪街头的音乐诗人也该出现了。白暮闻又转过身看向江韵晚,他空出来的长椅被放上了那个大背包,背包有些磨损看得出来是经常使用,但是江韵晚手里的吉他却很新,一看就知道是有在保养的。
江韵晚手里的动作没停,脑袋里早就没有什么其他,只剩她手里的这把吉他和她心里的音乐梦。
指尖触碰到琴弦的一刹那,江韵晚背后好像就有那种独特的气场,试音声响起。
江韵晚"呼。"
江韵晚深吸了一口气。
耳边好像响起了太多太多的话,说什么她叛逆她不学好她异想天开,说什么根本就不可能来着,她闭上眼遮掩那眼眶里打转的泪珠。
前奏也慢慢地开始明晰。
江韵晚"我曾被无数的冷风吹透我胸口。"
记忆如潮水袭来,那些在她面前虚伪的假面一一破碎,只留下丑陋的面孔。
江韵晚"我曾被遥远的梦逼着我仰望星空。"
被人戳着脊梁骨指着鼻子骂的时候她也没能放弃那个梦,指尖拨过琴弦,就好似触碰她刺猬般的外壳。
江韵晚"我曾被无数的嘲讽让我放弃我的音乐梦。"
好奇怪,江韵晚觉得好奇怪。为什么会这么想哭呢,讲真的她从小到大没有一次这么想哭。
江韵晚"我想说,过去的时间我谁都不为。"
白暮闻离江韵晚不算太远,他看见她微微颤动的肩膀,总觉得心疼。人生有那么多大事小事,我们会在那些"大事"面前倔强的要死,可是某天突然发生的一件"小事"却会让我们泪流不止。
往往就在那么一瞬间,所有情绪就会崩溃。
也只在那么一瞬间,白暮闻好想冲过去抱住江韵晚瘦弱的身躯,他好想对她说没事有他在,也想安慰地吻吻她的额头。
可能他真的是脑子有病,白暮闻这么想着。
江韵晚的大拇指最后掠过吉他,意味着演奏结束了。
白暮闻"很好听。"
白暮闻掌心相印,掌声响了起来。
江韵晚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里,没听见白暮闻说话,她下意识接了句。
#江韵晚"什么?"
白暮闻抿了抿嘴,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白暮闻"很好听,我说你唱歌很好听,吉他弹得也很好听。"
江韵晚看着白暮闻的视野有些模糊,只看得清他的棕黑色头发,慢慢视线清晰起来,白暮闻那双好看的眼睛就撞进了江韵晚心里。
可是也许是眼泪还在打转,江韵晚总觉得她看的白暮闻不透彻不清楚,他就像一个梦中的人,好像一眨眼就能够从你眼前消失。
然后再笑着对你说,梦醒了。
回过神来,她开口道。
#江韵晚"谢谢你。"
#江韵晚"下次也来听我唱歌好吗?"
不自觉地说出这句话,江韵晚楞了一下,随后又准备挽救一下。一个声音直直打断了她,
白暮闻"好啊。"
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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