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着就走到了东宫的,看着眼前金顶红门,象征着储君之所的庄重的宫殿,柏麟一时有些踌躇,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东宫的人都知道柏麟乃是他们太子殿下心尖尖上的人,是以柏麟进东宫犹如入无人之地畅通无阻,只需刷脸就行。
侍卫过来禀报说柏麟来了东宫的时候,润玉满眼的不可置信,又惊又喜,若不是端着太子的形象习惯了,说不定整个人都要惊喜地从座位上跳起来了。
润玉起身准备出去迎接柏麟,扫了一眼狼藉一片的寝殿和正在打扫的侍从,润玉似是忽而想到了什么,又重新做了回去,并且制止了打扫的侍从。
润玉坐在榻上,斜了一眼正在给他包扎手臂伤口的彦佑,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等会儿该怎么说,不用孤教你吧。
彦佑无语地撇了撇嘴,表示明白:没问题,一定让你的亲亲小宝贝有来无回。
等柏麟走进殿内的时候,两人的眼神交流已经结束,润玉方才还充满压迫感的眼神,瞬间变得又委屈又痛苦,好像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般,看得一旁的彦佑目瞪口呆,手里的伤药都快拿不稳了。
柏麟一进殿中就问道了一股血腥味,原本润玉没有参见宫宴时,柏麟心中就已经猜测润玉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如今闻到殿内的血腥之气,柏麟一个心沉到了谷底。
“殿下!”柏麟快步走到润玉面前,便看见润玉手臂上包扎的纱布,呼吸一滞,眼中满是担忧:“殿下受伤了?是何人所为?”
润玉虽然方才已经惊喜过了,但是只是依旧装作一副才知道柏麟来的模样,一脸“受宠若惊”和“惊喜”地看向柏麟:“麟儿,你、你怎么来了?”
见润玉这副作态,纵使柏麟心中有再多的气,此时恐怕都已经消得一干二净了。
“我若不来,殿下是不是受伤了也不打算告诉我?”虽是质问的话语,但是语气中却没有诘责,反而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润玉动作娴熟地握住柏麟的一只手腕,将人带到自己身旁坐下,“麟儿勿气,小心气伤身子,只是一点不足挂齿的小伤而已,我无碍。”
说完,在柏麟看不到的角度,脚下狠狠踢了彦佑一把,彦佑被踢得疼得差点叫出声来,神情都有些狰狞了。
见润玉一副嘴上说着只是小伤无碍,眼神却强忍着痛苦的模样,柏麟显然不相信润玉所说的,于是转头看向一旁的彦佑,意思是让他来说。
对于润玉的行为,彦佑内心翻了一个大大白眼,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殿下手臂上的上确实不妨事,只要好好将养,不出半月便可恢复如初......”
彦佑这么说着,故意停顿下来看了润玉一眼,果然不出所料地看到了润玉看向他时杀人般的眼神,彦佑吓得后背一凉,赶紧道:“只是外伤虽然不算严重,但是内伤却是不轻,若是休养的不好的话,恐怕会留下后遗症或者折损寿命,唉。”末了,还一副十分忧愁无奈地重重叹了一口气。
听到“折损寿命”几个字时,柏麟心头狠狠一跳,心下一阵慌乱,下意识抓住了润玉的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