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本人身子骨并不是很硬朗,好在这一天三大碗药灌得也是卓有成效,除了畏寒之外,其他也没太扰着她。以前的顽疾在这两年被抑制住了,确实也有向好的征兆。
公主想看雪,其他婢女也都象征性的劝了她要想着自己的身体状况,然后一行人就出去了,这公主从来都不是谁想劝就能劝得动的。
你说她蛮横,可她在人前人后都是纯良无害得像只小白兔,可她为人聪明机警,又有极强的动手能力,也是被霜城的天工们另眼相看的人。她要想做一件事情就没她办不到的,铁了心要做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唯一遗憾的就是这出生来就带着的病害得她也没成就什么。
婢女们其实也知道,公主虽然信了守七星灯能得庇佑,但或许也并不一定能活得,因为要是真有这样的神效,这七星灯就该像神像一样受人朝拜了。那自愿来守的可就太多了,长老们未必是骗人的,可这心存的几率还是太过于渺茫了。
公主还有多久的年岁都未可知,在她生的时候能满足就尽量满足了,还是别让公主殿下抱憾离去。
兰泽公主一行人穿戴好后,出了星辰阁的幽室,许久不见天光一时有些刺眼。
还有点儿雪盲的征兆,眼前突然黑了,这看雪是看个寂寞了。
无奈众人只能扶着这病美人到某个屋内休息,赶巧这里边是她哥哥的住所。
星辰阁内弟子理应都是住在一个屋的,可人族皇子总是有点特殊的,美其名曰独自闭关修炼。
这话也只是说给外人听听,星辰阁的长老心偏的太明显了,明明都是皇储,可未来的羽皇殿下在他们看来要尊贵得多了,风天逸公然在堂上对人族皇子推搡脚踢,倒是指责人族的皇族不懂得规矩。
也就白庭君窝囊,要是白庭芳当场就甩一巴掌给风天逸了,还要和长老们据理力争一下,反正她自己是绝不可能吃这个哑巴亏的。
婢女们应当是有这房间的钥匙的,她们进了里边,让白庭芳先闭着眼慢慢恢复。
门窗关得紧,白庭芳拿手揉着眉心,长袖掩过了精致小巧的脸。
须臾,三个侍女竟奇怪的都伏倒在屋内,白庭芳戴上了蒙面的纱帐,捂住口鼻站起身来拍拍几人的脸,试探了她们的呼吸,睡着了匀称的呼吸起伏。
拢好了衣服,白庭芳将几个人按置在了她哥的床上,拿着钥匙人就离开了。
在大雪飘摇的时候,走在被雪埋得不见影的路上,她依着系统给的记忆片段来到了山崖下,这身体虽是病了,可其实并不妨碍她出行,内息有些紊乱以及身体承受不住力是困扰外,其他倒也显得没那么重要。
星辰阁的路逢着大雪还是难下山,走了还几个时辰,还要躲避巡山的弟子,白庭芳一度就想停下了。
好几个时辰的路程走到山下的涯底,就看见了刚走到了不远处的第二波巡山弟子,她直直打了照面。
众人看到她孤身一人也是感到讶异,先是警惕的看着他,有在身后的已经准备提剑了,为首的弟子问道:“非星辰阁弟子不可入我阁中,姑娘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
白庭芳捧心咳嗽了两声,拿出了握在手里的霜花玉佩道:
白庭芳“白庭芳,人族兰泽公主!”
一行人齐刷刷的开始行礼,少数人行的是个不一样的礼,白庭芳也瞬间明了这众弟子当中有多少羽族人。
为首的人行过礼后走到了白庭芳身前颔首道:“公主何故独自在此?”
公主殿下道:
白庭芳“不过是闲得无聊,出来走走迎接远客罢了。”
那人弯身拱手道:“公主身子孱弱,这冰天雪地实在是冷彻,不若弟子带着公主回阁中,公主的贵客由其他弟子来迎接。”
白庭芳“你若有这心,不若去帮我办件事情。”
白庭芳在不经意间就拿出手里的暗器射了银针,那人的眼神也变得空洞了,好像是个玩偶一般点头,白庭芳轻声道:
白庭芳“去把我哥哥叫来,告诉他一声易姑娘到了。”
人走后,白庭芳笑着看向另一个地方,未耽误一点时间她就走了过去,粉衣的少女正被一个矜贵的男子抵在石上,举止是有些亲昵了些。
少女推开了他,男子意犹未尽的用手抹过红唇,少女定睛一看到不远处的白庭芳慌乱无错得不知如何是好,而男子也看向了这个方向,调戏作弄的笑意止住。
白庭芳并未停下脚步,施然向少女道:
白庭芳“茯苓,走错地方了,这地方可上不得星辰阁。”
粉衣少女便是易茯苓,跋山涉水过来看她哥哥的易茯苓……忽然有人如此叫自己,易茯苓还有些讶然,她并不认识其他星辰阁的人,更别说是这样一个好看又带着弱柳扶风美感的女子。
“你……你……是谁?”